日上三竿,十八依旧抱着被子缩成一团,一翻身,被什么挡住了。
十八转身,宫凌睿一手手肘定在支起的膝盖上撑着脑袋,一腿平放在床沿,侧身躺着,妖孽的脸上嘴角轻扬,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问“醒了?睡得可好?”
十八一个激灵,背部顿时冷汗直冒,这祖宗又来干什么?他这样一笑,准没好事,十八跳了起来,穿着睡袍光着脚跳到了地上,像看瘟神一样看着宫凌睿。
宫凌睿起身坐在了床边,习惯性地冲十八勾了勾手指。
十八摇头,不进而退。
“等我过去,你的死期便不远了!”宫凌睿双目变得凌厉起来。
这祖宗又在哪里泄了元?看着宫凌睿面色煞白,萎靡不振,十八乖巧地走了过去,顺从地躺在了他的怀里,向后仰了仰脖子,闭上了双眼,任他宰割,弱弱地说道“下口轻点!”
宫凌睿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在十八脖间轻轻摩擦,像抚摸一块美玉一般,随即低头埋在他颈窝处低笑起来,须臾,抬头看着他问“我饮血的样子这么可怕,以至于每次你都要闭上双目?”
十八虽心里紧张成一团,却固执地摇了摇头,道“怕,也不怕,怕你一个不小心又像上次一样,弄得到处都是血,还差些将我吸成人干!”
宫凌睿笑了笑,伸出舌头在十八的脖间轻轻地来回扫动,手不老实地从他脖间向锁骨,再向下游走。
十八一个轻颤,抬手抓住宫凌睿的手,睁开眼睛笑嘻嘻地道“我又不是女人!”
“那你兴奋什么?”宫凌睿顺手挑了挑十八的鬓发,笑道“沸腾的血液才是好养料,而像你这般的纯阴之血,才是人间极品!”
话毕,不等十八反应,埋头咬上了他的脖子。
一口,一大口,两口,两大口……十八渐渐觉得体力不支,昏头昏脑,抬手去推宫凌睿的脑袋,微弱着声音道“已经……够了”,宫凌睿并不停口,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大口,十八终于耷拉下手,没了动静。
宫凌睿抬头,如玉的手指抚摸在十八脖间的两个牙印处,他一手拖着十八的脑袋,一手抚着他的脖间,看着失血过多昏过去的十八道“中毒至心,该如何除!”
……
十八以为自己梦游了,醒来之后躺在上好的檀香木镂空雕花大床上,红罗软帐,满室飘香。
十八一轱辘坐起来,抬手摸着已经包扎过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扫了一眼屋里,若非屋外吵闹声此起彼伏,他还真将这里当做谁家女子的深闺了。
“咦,不虚脱,也不乏力!”十八动了动手脚,转了个圈,“难道那混蛋发善心给我吃了血灵草?”
兴奋之余,十八推开了门,抬步而出。
“这个混蛋,又将我掳来了这烟花柳巷之地,回去定会被老混蛋抽死不可!”十八骂骂咧咧,躬身鬼鬼祟祟地往青楼外摸索,想着能第一时间逃回王府,在炕上装死,这样便摆脱了被老混蛋鞭笞的命运,起码今晚能摆脱。
十八一边躬身猫着身子向外溜,一边向身后看着,幸亏没有经此的人,不然可就玩完了。
因为有个好主子啊,十八经常带着“任务”涉足红粉之地,自从第一日他满口胡话说“会吃喝玩乐”之后,他便成了宫凌皓寻欢作乐的鹰犬。
但是在他第一次因好主子受牵连被抽的皮开肉绽逃跑未果之后,宫凌皓便将他的画像传的南陵国都是,还扬言,以后他逃一次,掉一层皮。
是以,民间有句顺口溜“有人不认太子轩,无人不识十八犬”,直接将他看做宫凌皓的狗,唤他“犬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