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花无尽很认真地看着花老太太,觉得她美则美矣,却没有老人应有的慈善和大度。
&ep;&ep;都说相由心生,果然是有道理的,或者这个老女人用毒蛇来形容才更加恰如其分。
&ep;&ep;大概是花无尽的目光太过灼人,花老太太很快便注意到她,立刻拧紧了眉头,抿紧了嘴角,两道法令纹也变得深刻起来。
&ep;&ep;她一摆手,后面的仆妇便紧着走上前来。
&ep;&ep;她吩咐道:“去跟她说,别出来丢人现眼!”
&ep;&ep;那仆妇便上前拦住花无尽娘俩,重复了花老太太的话。
&ep;&ep;“欺负人!”小溪瞪大了眼睛,捏起小拳头就要冲上去打人,花无尽牵住他的手,笑着对那仆妇说道:“请让让,好狗不挡路。”
&ep;&ep;那仆妇面上一红,退了回去。
&ep;&ep;花老太太还没被谁这么忤逆过,即使被流放到卫所,她也是花家后宅的掌权人,说一不二,她寒声说道:“你告诉她,再让我知道她在街面上行走,就让她再也见不到六老爷和小四。”
&ep;&ep;花无尽觉得很有趣,这条老毒蛇逼原主替了花如锦,以处子之身去伺候一个山匪头子,知道原主怀孕便把原主除了族。现在自己已经不是花家人,居然还妄图利用父亲和弟弟牵制自己,真是不知所谓。
&ep;&ep;没等那仆妇过来,花无尽悠悠道:“告诉她,说太多做太多,只能说明她心虚。这么大岁数了,多想想因果报应。且不说我的事,就说我那庶祖母,听说我那庶祖母死的极为蹊跷,死后始终合不上眼。虽说现在已经不在京城,花家大宅易主,但人心有鬼的话,始终还会闹鬼的,是不是呢?”
&ep;&ep;花老太太面色一白,身体轻颤了几下。
&ep;&ep;挽着她胳膊的赵氏知道她的心结,柔声劝道:“娘,何必跟个贱人一般见识,我们家去吧。”
&ep;&ep;花老太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抬高了下巴,迎着花无尽走过来。
&ep;&ep;在与花无尽错身而过时,赵氏轻声骂了一句:“贱人!”
&ep;&ep;“你全家都贱!”小溪年纪虽小,骂人倒很爽快,张嘴就来。
&ep;&ep;“野种养出来的还是野种,没有教养的东西!”赵氏头也不回地说道。
&ep;&ep;“娘我要打死她!”小溪气得直跳脚,却被花无尽压住了:“打什么打,你看娘的。”
&ep;&ep;她从路边拾起一块石子,拉着小溪,拧身进了旁边的店铺,道:“看着!”她话音未落,手中的石子已经擦着地皮飞了出去,她用的力道极好,石子停下时,恰好塞在赵氏右脚之下。
&ep;&ep;赵氏不察,落下脚步。
&ep;&ep;“诶哟!”赵氏脚下一拐,身子向左歪去,刚好撞上花老太太。
&ep;&ep;花老太太正有些魂不守舍,冷不防被撞,身子失去平衡,往左扑去,又被一旁的路人撞了肩膀,趔趄几步这才被仆妇扶住。
&ep;&ep;花老太太大怒,正要斥责赵氏一番,回头却见赵氏正单膝跪在地上。
&ep;&ep;赵氏委屈地说道:“娘,我被石子垫了脚,扭到了,都是她……”她看花老太太面色不善,怕她回去后整治自己,便下意识地想把责任推到花无尽母子身上。然而,她身后都是来去匆匆的陌生人,花无尽母子身影全无,只好拍拍裙子上的灰土,说道,“娘,媳妇没看好路,倒是带累您老人家了。”
&ep;&ep;“废物!”花老太太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ep;&ep;赵氏认命地摇摇头,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ep;&ep;小溪刚刚还在满心不忿,这会儿喜笑颜开,竖起大拇指:“娘好厉害!”
&ep;&ep;“那是!跟娘学着点,你方才要是打了她们,那毒妇欺负你小舅舅怎么办?”花无尽点点小溪的额头,“走吧,咱们回家。”
&ep;&ep;“倒是一场好戏,”胖滚滚地小伙计眯缝着小眼睛,笑眯眯地道,“大嫂好准头,既然进来了,就买点东西再走好了。”
&ep;&ep;呵,这就是要挟了?
&ep;&ep;花无尽心里有些生气,但又不想惹事。她见这铺子是卖杂货的,笔墨纸砚、帕子香囊、针头线脑都有,想着正好有些东西没有买全,就不跟他计较了——哪能到处得罪人呢,花钱消灾也是手段的一部分。
&ep;&ep;花无尽在文具处挑了几只毛笔,又拿了几张毛边纸,正要让小胖子结账,就听小溪说道:“娘,那个画很好看,”她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小溪正在另一侧看墙上挂着的一幅喜鹊登枝花鸟画。
&ep;&ep;“那幅画是当年流放在这儿的礼部侍郎刘鸿瑞画的,十两银子。”小胖伙计笑吟吟地道。
&ep;&ep;刘鸿瑞,花无尽想了想,她应该没听说这个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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