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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断魂谷的第三天早上,通往京城途中的一家小客栈内,最角落的房间里,几个随从站在床榻前,惊喜又担心。

惊喜的是主子昏睡三天终于醒过来了,担心的是,主子醒过来后很是奇怪,跟他打招呼完全没反应,就那么怔怔的坐在那。

“怎么办?就算昼夜不停,到京城也还要十天光景呢,要不先去找个大夫来瞧瞧?”

“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大夫?”

“那怎么办?”几个随从七嘴八舌的急得原地打转。

站在一侧的江玉容,咬着唇,看着表哥醒来后的样子,她是真的后悔了,万一那女人真的对表哥做了什么,答案只有那女人自己知晓的话?

江玉容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记得父亲曾经说过,在江湖上行走,切莫大意,莫要小瞧了那些不起眼的三教九流之类,他们懂的奇技淫巧很是厉害,能让他们在江湖上立足的生存之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破解的。

自己怎么就那么的不理智,怎么就不能等表哥醒过来,确定身体真的无恙后再处置那个女人呢?

“主子,您究竟怎么了?”卓言噗通跪了下来,堂堂七尺男儿,语调里带了哭腔。

床榻上坐着的人,忽然下了地,站起身往窗子的方向走去。

“主子,您要什么,吩咐属下就行埃”跪着的和站着的赶紧的上前搀扶,不是主子熟悉的环境,生怕他磕到碰到。

还有人赶紧的拿起主子的棉袍上前,大冷的天可别冻坏了。

可是,他们的手才触碰到主子,就被他挣脱了,到了窗前停下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打开了窗。

外面在下雪,一股冷风卷着雪花就飘了进来。

推窗的人还伸着的手掌平摊开,去接风卷像自己的雪花,看着它们在自己的掌心中落下,融化。

“主子?”站在他侧面的卓言,忽然惊讶的喊道。

其他人,也开始回过神来,一个个的脸上都是一样的震惊和不可思议,难道,真的,怎么可能?

只穿着一身中衣的人,完全不顾什么冷不冷,视线往窗外的更远方看去,看到街对面的房檐,看到更远处烟囱冒出的炊烟缭绕。

他缓缓的转身,看着房间四周,再从每个人一一看过去!

怎么会这样,失明的八年里,父皇广贴皇榜,为他寻访名医,他自己也四处寻医,国内有名气的大夫不知道看过多少了,各种难喝的药汤不知道喝了多少,各种医治的法子也不知道试过多少,不都是失望告终么?

就在他已经放弃了希望期待,已经能接受自己终身失明后,竟然,就能看见了?

“主子,你的眼睛真的好了,呜呜,苍天有眼埃”随从们终于确定主子眼睛是真的好了,一个个的激动不已。

拿着棉袍的赶紧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泪,上前给主子披上。

有人赶紧扶着主子坐回床榻,用衣襟给他擦拭着双脚,穿上布袜。

“表哥,我是玉容。”江玉容也是好不容易回过神,小心翼翼惊喜的上前。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却只是对她点了点头:“你们先出去,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几个随从立马就应着走了出去,江玉容不想走却也不敢留下,转头再次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表哥,赶紧的走了出去。

门被关了起来,房间内,只有那没关起的窗,传进来呼呼的风声。

坐回到床榻上的人,再次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双手,再次的环顾一下四周,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他是当今皇帝的第五子,十二岁被封吉王。他姓赫,赫泽旭。

遇到她时,他谎称自己失去记忆,于是她给起了名字,说在路槐树下遇到的他,就叫他陆槐。

逐一回想,脑海中的最后一幕,是跟三娘吃饭吃酒。

他想着怎么跟她解释,自己之前并没有失忆,也不是为了欺骗她。

那时,他也根本就没想到,三个月后会跟她拜堂做了夫妻。

可是,他刚一开口,她就说先吃饭,有什么话用了饭后再说。

第一杯酒没事,第二杯也很正常,第三杯酒后,他就开始犯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从那时到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仿佛就只是睡了一觉,这一觉很是舒服,没有做梦,醒后刚睁开双眼,眼睛就不舒服,就好像被光线刺着。

当时他就躺着,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眼睛却适应了不再难受,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居然恢复了,能看见东西了。

并且,不是模模糊糊,而是很清晰,就连墙角的蜘蛛网的网丝都看得很清楚。

大约一炷香后,门内传来唤声,等着的几个人赶紧的进去。

惊喜过后的众人,此刻只有忐忑了。有人偷偷的朝江玉容瞄了瞄,感受到她更忐忑不安。

这会儿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穿戴整齐,洗漱好的赫泽旭精神抖擞的坐在椅子上,因为双眼恢复了,他的视线扫过,众人感受到了跟以往很是不同的压迫感。

“她,现在何处?”赫泽旭按捺着心里的迫切,语速沉缓的问。

她?几个随从不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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