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万岁在打扫房间的时候意外发现陈黎的生日是12月25日,这个在国外被虔诚的基督徒视为耶稣诞生的日子于她而言和一年中剩余的364天没有区别。生日撞上圣诞节,可以非常省钱,也可以完全被节日气氛掩盖下去以至忽略。
&ep;&ep;她把小孩的学生证放回原位,忍不住掰着手指算了算两人相差的岁数。算上虚岁有8年,不算的话能是个7,但无论如何都大于五了,这在四舍五入中是要被加一的。万岁当然不觉得自己老,她在20岁之后的每一年都没什么对年岁增长的感悟,毕竟镜子里的脸没有显眼的皱纹。可还是会吓一跳,她小升初的时候,陈黎没准还在学前班呢。
&ep;&ep;不过幸好她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个模样了,她的青春期最好被掩埋起来,要是两人真的年龄相近,在学校走廊里碰见的话,哪怕他并未看她一眼,她也绝对会想当场钻了地缝去死。
&ep;&ep;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万岁有些奇怪,没记错的话蔡丽丽去了坎昆玩,周雨帆从来不主动找话说,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她一直没什么聊天的欲望,几乎可以说是断了联系,也就是说……
&ep;&ep;“喂,爸。”
&ep;&ep;听筒那头的万民国不知什么原因轻咳了两声,“崽崽,最近怎么样?”
&ep;&ep;说起万岁的小名,背后没有任何动人可爱的故事,从小到大会这么叫她的就万民国一个,亲妈也只喊她大名。
&ep;&ep;“还可以,你呢?身体还好吗?”
&ep;&ep;“爸爸这边都挺顺利的,最近有点感冒。”
&ep;&ep;“顺利就好,但是感冒的话要多休息,多补充vc,多喝水。”
&ep;&ep;“知道啦!都是前几天的雨,淋了点着凉……崽崽,爸爸听说你帮你妈在带儿子?”
&ep;&ep;“老妈的朋友,借住在这边,读高中,不太需要我管,”万岁蹬了拖鞋往地毯上坐,“你怎么知道的?”
&ep;&ep;“妈妈上次提了一嘴,我就想着找时间问问你,”万民国应该是在点烟,打火机响了几声,“别把人家孩子带坏了。”
&ep;&ep;“……”
&ep;&ep;“你把烟都藏好咯,不要给人家看见,能不抽就戒了吧!还有工作的事,之前说是毕业季竞争太激烈,现在年底了又不太好找,你这一天没有着落,爸爸就一天不是很安心。”
&ep;&ep;万岁听见打火机清脆的盒盖声时就猜到了接下来的说教,她并不生气,将后脑勺靠在沙发边上说:“嗯,我只有跟赵夏泽呆一块儿的时候有烟瘾,或者陪你的时候抽几根,最近都没动过了。”
&ep;&ep;她揉完自己的眉心后将手垫在了脑后,“你不用惦记我,也不用担心我把人家儿子荼毒成第二个我,他学习上进,头脑很好,不会学坏的。”
&ep;&ep;“爸爸没觉得你坏,国内外环境不一样,我怕你失了分寸。”
&ep;&ep;“比如?”
&ep;&ep;万岁记得自己那天在车上和陈黎亲热前把行车记录仪关了,就算被看到记录也应该只有开车那一段。她在国外的时候15岁就能开始考笔试,过了之后就可以练车考驾照了,难道国内18岁才准碰车?天地良心,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知者无罪。
&ep;&ep;“……”万民国没有接话,转了话题,“工作方面呢?”
&ep;&ep;“你有什么事业单位可以安排我吗?体检有大面积纹身也能过的那种?”
&ep;&ep;男人笑了两声,“嘴这么利索,谁敢用你。”
&ep;&ep;“好嘛,那就是没戏咯。”
&ep;&ep;“如果找到了满意的工作,记得告诉爸爸。”
&ep;&ep;“嗯。”
&ep;&ep;万民国应该有问题要问她的,但是在中途改变了主意,万岁不想追问,这通临时的来电很有默契的终止在了几句寒暄后。她闭上眼,伸手拉开茶几底下的抽屉,不费多少气力地摸出一包烟,一个小的烟灰缸和一支打火机。
&ep;&ep;打火机是银色金属外壳的,牌子她不认识,份量掂在手里有些昂贵感,是赵夏泽前年送给万民国的生日礼物之一。自从分手后很多原本父亲收下的礼都被转回到万岁手里,她不会跟钱过不去,看得过眼的基本没丢。
&ep;&ep;她爬起身,随手从小竹篮里拿了个鲨鱼夹把长发挽起,走到阳台后把窗户打开,半个身子搭在窗框上朝远处看。万岁的拇指刮蹭着打火钮,思考良久后掀开了烟盒,垂眼张嘴从盒内咬出根细烟。
&ep;&ep;白色的烟衣被蓝火扫过后迅速变黑,然后软卷成灰白色,她浅浅吸了一口后用食指与无名指夹住,悬在窗外,背景是雨后的蓝天白云。万岁把打火机放到了一边,盯着手中燃烧的香烟恍神,上一次抽是什么时候?好像陈黎来了之后,她就再没碰过了。
&ep;&ep;这并非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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