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瓒一一指过所有人:“不做这场戏,朕又怎么会知道,朕身边当真是无一忠心。”
&ep;&ep;“这是你自作自受,你薄情寡性,心狠手辣,谁能忠心你,谁敢忠心你?”白菀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脑中却在飞快计算着,她手里的人能和耶律骁的人搏个几成。
&ep;&ep;她这话彻底激怒了姜瓒,他横眼瞪过来,眼珠里布满血丝,咧着嘴阴森森地笑:“别算计了,朕知道你聪明,你的计谋确实是天衣无缝,朕看了都心惊肉跳,若是朕再蠢一点,还真就只能窝囊地栽在你手里,给霍砚那个阉狗腾位置了。”
&ep;&ep;看着姜瓒这个模样,白菀只觉得他当真是疯得彻底:“你与虎谋皮,也不怕他反口将你吞个干净!”
&ep;&ep;姜瓒像是没听见白菀的话一般,神经质地在殿内转起圈来,大着肚子的白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眼中满是担忧。
&ep;&ep;“想不想知道你那绝顶的计谋是如何被朕发现的?”姜瓒嘻嘻地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个哨子,两短一长地吹起来。
&ep;&ep;他吹了半天,什么反应也没有,才像是后知后觉地连连点头:“哎呀,朕倒是忘了,裴云渡这会儿正在水牢里关着呢。”
&ep;&ep;桑落脸色大变:“你把他怎么样了!”
&ep;&ep;“朕把他关起来了!”姜瓒看着桑落那惊恐地表情,顿时恍然大悟,只觉得自己脸和头一样绿得发光,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ep;&ep;“他该死!”
&ep;&ep;“从他骗朕,什么霍砚的对食开始,朕就知道了!”
&ep;&ep;“他喜欢你,霍砚,喜欢你,”姜瓒伸手指着白菀:“你们都在骗朕,把朕当个傻子耍,你你们都该死,该死!”
&ep;&ep;这下陈福脸色有点难看,连连向暗处比着手势。
&ep;&ep;眼看着姜瓒几近疯狂的边缘,白菀又接到陈福的眼神,咬咬牙,试图再拖延片刻:“我该死与否,这里都是耶律骁的人,辽国人,等事情尘埃落定,你同样当不了皇帝,大楚也不复存在,你是一国之君,你当真要将自己的国土拱手相让吗?”
&ep;&ep;姜瓒听着白菀的话,神情有一瞬怔忪。
&ep;&ep;“楚皇很清楚,孤想要什么,”耶律骁适时打断姜瓒的沉思。
&ep;&ep;姜瓒听罢连连点头,痴迷又留恋看向白菀:“朕有一个,国色天香的皇后。”
&ep;&ep;他话音一落,白菀的心陡然下沉。
&ep;&ep;耶律骁缓缓笑起来,朝白菀招手:“阿满,你终究还是要到孤的身边来。”
&ep;&ep;“你做梦!”
&ep;&ep;伴随一声怒喝,由舒崎光领头,舒衡带着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朝臣,齐齐站在番役的包围圈之外,于东厂番役一起,围着白菀呈保护的姿态。
&ep;&ep;“这是我们楚国的国母,岂是你这鼠辈能肖想的,”舒衡朝着耶律骁唾了一口,恨声道。
&ep;&ep;耶律骁神情微僵,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菀:“阿满,你不要逼我。”
&ep;&ep;白菀咬着牙,默不作声地于他对峙。
&ep;&ep;“长姐,”
&ep;&ep;白菀回头看过去,出声的是白蕊。
&ep;&ep;她跟在姜瓒身侧,肚子大得吓人,两侧脸颊凹陷显得眼睛又凸又大,身形干瘦,完全没有孕妇的丰盈。
&ep;&ep;“长姐以前在闺中时,就常有秀才文人称赞,说长姐一身学识比男儿,心怀家国天下,如今他们又称您一声国母,长姐是不是该为自己的臣民,做自己该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