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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霍砚抬腿跟出去,把白菀的欲言又止抛在身后。

&ep;&ep;他负手走在雪地里,墨发玉冠,一身红衣随风猎猎,比枝头开得正盛的红梅还要灼目。

&ep;&ep;霍砚走近瑞王,用鞋尖勾起他的脑袋,面容森冷可怖:“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皇后是你能觊觎的?”

&ep;&ep;鲜血糊了瑞王满脸,全然看不出模样,只是那双逐渐晦暗的眼里,盛满了恐惧,他试图挪动,却浑身骨头尽碎,随后咳出一口浓血。

&ep;&ep;唇齿无声的开合,也不知要说什么。

&ep;&ep;霍砚瞥见他掌心的血洞,径直抬脚踩断了他的肩胛骨,惨叫声骤起。

&ep;&ep;踢断的肋骨刺穿了瑞王的肺腑,从他身下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雪,逐渐向四周氤氲。

&ep;&ep;陈福循着惨叫声追进来,被入目的漫地血色骇得心惊。

&ep;&ep;上一个在掌印手里死得如此凄惨的还是先帝。

&ep;&ep;他转眼看向朝露阁门前的白菀,心里暗揣,这是掌印第二次为了皇后娘娘杀人。

&ep;&ep;陈福恭恭敬敬的递来手帕,霍砚却没接。

&ep;&ep;他解开染血的护腕丢给陈福,就着干净的绒雪将手上的血一点点抹净:“扔出去挂在城门上,日夜曝尸。”

&ep;&ep;“哎,”陈福应声退下。

&ep;&ep;直到陈福领着人去拖瑞王的尸首,白菀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ep;&ep;霍砚的凶狠暴戾声名在外,但这还是他头一回在白菀跟前显现出残虐的一面,就连上次的端王,他也是干脆直接的一击毙命。

&ep;&ep;不知是冷还是怕,白菀整个人都在抖。

&ep;&ep;看霍砚起身要走,白菀顾不得手脚发软,提着裙摆追出来:“掌印。”

&ep;&ep;水漾绿漾拿着她的狐裘跟在后面:“娘娘!”

&ep;&ep;霍砚脚下微顿。

&ep;&ep;鼻息间的血腥味被裹挟着寒风的苦玫香取代。

&ep;&ep;白菀在他跟前站定,伸手去拉他袖子:“掌印,平阳……”被带走了。

&ep;&ep;剩下的话还没出口,她看见霍砚侧身一避,躲开了她的手,继而没有丝毫停顿,转身便走。

&ep;&ep;只侧脸对双生子说了一句:“自己去刑堂领罚。”

&ep;&ep;由始至终,没看过白菀哪怕一眼。

&ep;&ep;白菀呆愣的看着霍砚不带犹豫的走出梅林,除了那一串脚印,没留下任何他来过的痕迹。

&ep;&ep;“娘娘,咱们先回椒房殿吧,”水漾将狐裘披在白菀肩头,轻声说。

&ep;&ep;白菀一动腿,整个人便往旁边歪,绿漾两个慌忙的接住她。

&ep;&ep;她撑着两人的手站稳,拖着发麻僵硬的腿脚往外走。

&ep;&ep;*

&ep;&ep;不过半日的功夫,霍砚虐杀瑞王的消息不胫而走。

&ep;&ep;他不光杀了人,还大摇大摆的将尸首挂在东进城门上,鲜血淌了一地。

&ep;&ep;大楚安逸了百来年,京城百姓又普遍富庶,哪里见过这阵仗,个个惊恐万状,以为是遭了恶贼。

&ep;&ep;瑞王的尸身在城门上挂了半日,天擦黑,五城兵马司才慢腾腾派人来要将尸身取下,却被东厂的番役阻拦着不让。

&ep;&ep;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只得进宫请示姜瓒,只是他才进宫门,便见颐和殿内齐齐跪了一排朝臣。

&ep;&ep;弹劾霍砚的奏折落不到皇帝手上,这些朝臣无法,由都察院左都御史牵头,进宫跪求姜瓒降罪于霍砚。

&ep;&ep;他们不是为瑞王抱屈,而是人人自危。

&ep;&ep;前有一家老小被灭门的户部尚书徐忠良,今有虐杀而死的当朝王爷。

&ep;&ep;从朝臣到皇亲。

&ep;&ep;霍砚太猖狂了,难保哪一日屠刀不会落在他们头上。

&ep;&ep;“臣等参司礼监掌印霍砚,以权谋私祸乱朝纲,目无王法毫无人性,无故虐杀瑞亲王至死,证据确凿其罪当诛啊!”

&ep;&ep;“求皇上下令,即刻将奸宦霍砚压下诏狱,候审问罪。”

&ep;&ep;参奏声朗朗,响彻天听。

&ep;&ep;东厂的番役抬着轿子由远及近,缓缓停在丹墀下。

&ep;&ep;一身绛紫色襕衫的霍砚,面无表情的缓步从轿上下来,没什么温度的眼神环视跪地的一排乌纱帽。

&ep;&ep;方才还义愤填膺,细数他累累罪行的朝臣此时鸦雀无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ep;&ep;墨眸中划过一丝讥讽,霍砚在堂下站定,也不朝姜瓒行礼,淡然反问:“不知皇上临夜召咱家来,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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