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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的嘶吼。

&ep;&ep;“污蔑?”白菀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绕了一圈,脸上的笑意越发粲然,眼眸中却冷凝如冰。

&ep;&ep;姜瓒的表现太奇怪了,白菀担心是不是西北那边或者霍砚出了什么意外,咬牙决定速战速决,先将姜瓒的罪行板上钉钉。

&ep;&ep;“既然你死不悔改,本宫也不介意将你的罪行昭告天下,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ep;&ep;她话音一落,御前女官桑落从暗处走出来,厌恶地看过姜瓒,径直走到白菀身前跪下:“下官要告姜瓒,身为国君,却与辽国太子联手,残害忠臣良将,视百姓性命为草芥,桩桩罪行罄竹难书,他愧对先帝期望,不堪当一国之君!”

&ep;&ep;她将厚厚一沓书信呈上来:“这便是罪证。”

&ep;&ep;桑落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连喧闹的雨声也遮掩不住。

&ep;&ep;姜瓒看着桑落,眼底划过一抹震惊随即,一脚踢倒身前的书案,破口怒骂:“满口胡言乱语,胡言乱语!你们欺君犯上,朕要诛你们九族!”

&ep;&ep;白菀没接那些信件,只眼神略一扫过垂头跪在地上的舒崎光:“口说无凭实难服众,不如请公正严明的太傅大人看一看。”

&ep;&ep;舒崎光在雨中站起身,遥遥与姜瓒对视了一眼,隔着厚厚的雨幕,他们都看不彼此脸上的神情。

&ep;&ep;继而他走进屋檐下,认认真真擦净手上的雨水,随后才拆开一封封信件,仔仔细细地看。

&ep;&ep;他看了很久,喧闹地雨声也无法打扰他。

&ep;&ep;白菀也未催促,又让东厂的人将剩下的信件一同分发下去:“若还有哪位大人想看的,自可上前去取。”

&ep;&ep;有舒崎光起头,便有不少朝臣跟着爬起来,拿了信件来看。

&ep;&ep;他们字字句句看过去,脸上神情变幻,从惊讶,到愤怒,甚至是怨恨。

&ep;&ep;“你们这是污蔑,这些信件都是伪造的!”姜瓒发狂一般在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嘶吼,他将所有瓷器物件拂落在地,踩着一地碎片斥骂着。

&ep;&ep;可任他如何叫嚣,身侧除去明亮的灯火,再无一人。

&ep;&ep;白菀冷眼看着他垂死挣扎:“这些东西是真是假,相信诸位大人,已有分辨。”

&ep;&ep;朝臣都没有说话,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表露一切。

&ep;&ep;舒崎光缓缓抬起头看向姜瓒,眼底的沉痛及失望难以言喻:“当初皇上要借逆王之手,铲除异己时,臣就劝诫过,没想到,皇上不但仍旧做了这件事,甚至还和辽国人勾结,做出如此残害忠良,让天下人寒心的事来。”

&ep;&ep;他的话,成了压倒姜瓒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看见当初经过宫变的朝臣,那怨恨的眼神,心里终于升起些害怕,踉跄着倒退,口里还在徒劳的辩驳:“没有,不是,朕什么都没做!你们说的都是假的,朕是皇帝,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ep;&ep;“你敢说你没有暗地里派人在战场上刺杀杨景初!”白菀忍无可忍,操起手边的东西朝姜瓒砸过去。

&ep;&ep;她扔出去的是团成团的手绢,轻飘飘地飞出去,被雨水打湿击落。

&ep;&ep;一阵响亮的抚掌声突然响起。

&ep;&ep;“楚皇果然深谙人心,孤自愧不如。”

&ep;&ep;白菀警惕地循声看过去,御书房的阴暗处缓步走出两道人影,赫然便是耶律骁和他的贴身侍卫莫也。

&ep;&ep;陈福带着的东厂番役迅速反应过来,从四面八方围靠,将白菀安稳护在正中。

&ep;&ep;“你怎么在这里?”白菀突然明白自己心底那隐隐约约的不详从何而来,她看着耶律骁,忍不住脱口问出。

&ep;&ep;耶律骁痴痴地望着她,渴求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不然我应该在哪儿?在皇庭等着霍砚来杀我吗?”

&ep;&ep;随着他话音落下,藏在雨声中的,密集的脚步声越发清晰,白菀甚至不用回头都知道,恐怕耶律骁的人,已经将整个皇宫团团围住。

&ep;&ep;事已至此,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白菀藏在袖中的手陡然紧握成拳,不动声色地向陈福瞥去一个眼神。

&ep;&ep;陈福心领神会,他心底并不那么慌乱,他们还有一支底牌。

&ep;&ep;白菀则猛然转头看向姜瓒:“你疯了吗?你竟然引狼入室!”

&ep;&ep;“朕说了,朕是皇帝,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姜瓒脸上崩溃癫狂的神情如潮水般褪去:“只要你们通通死绝,这些事,就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ep;&ep;他听着白菀惊讶得几近尖锐的嗓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引狼入室?朕身边的狼还少吗?你,你们,你们比豺狼又好多少?”

&ep;&ep;白菀,舒崎光,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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