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分明是谢尔曼当时送我的那朵,后来幻境崩塌,我本以为它也随之消散了。
&ep;&ep;“人修,这是王给你的信物。”她带着敬意说道:“他与你定下了约定,你可以要求他任何一件事。”
&ep;&ep;……
&ep;&ep;意识渐渐回笼后,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已经从秘境中出来好几日了。
&ep;&ep;灼毒当真要命,最后带着阙鹤从秘境口滚出来,我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ep;&ep;昏睡期间我好像做了很多梦,多数想不起内容,只记得在某个梦中我一直不停地跑,跑啊跑,好像这样就可以抓住前面那个不回头的人。
&ep;&ep;我乏力地抬起手,只见受伤的手掌被绷带缠着,而手腕以下的部分是纵横交错微微鼓起的血管和筋脉,有种下一刻它们就要炸开的错觉。
&ep;&ep;好痛,只觉得浑身都像被丢进剑庐里融了一次又一次。
&ep;&ep;高热让我醒来后便无法再安宁入睡,我尝试着翻身想换个姿势,结果转过头看到宿华。
&ep;&ep;宿华眼下乌青,眉头紧蹙,衣衫与头发都有些凌乱,正趴在我床边沉睡。
&ep;&ep;心中突然有些愧疚,他定是又不眠不休在照顾我。
&ep;&ep;许是我看得太久,对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睁开,露出一双透亮的浅灰色眼睛。
&ep;&ep;宿华见我醒来,眼角与嘴角都弯起,只是熟悉的笑容还未完全绽开,就冷下了脸。
&ep;&ep;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变脸搞懵了:“宿华?”
&ep;&ep;宿华不理我,扶着床沿起身时踉跄了一下,从一旁的方桌上端来药盘。
&ep;&ep;对方手法娴熟地替我换好药,又重新将伤口用药布包好,端着药盘便要离开。
&ep;&ep;我这才得出结论:宿华生气了。
&ep;&ep;若是往日,他定要絮絮叨叨地与我说许多话,而不是如此冷漠。
&ep;&ep;眼看他快要出门,我叫住他:“宿华。”
&ep;&ep;宿华顿在原地,却不肯回头。
&ep;&ep;“师尊受伤,做徒弟的都不心疼一下吗?”
&ep;&ep;我本是想逗他几句,谁知这句话宛若导火索,将原本还算平静的青年气炸了毛。
&ep;&ep;宿华呵笑一声:“师尊自己都不心疼,要旁人心疼做什么?”
&ep;&ep;“弟子心疼有用吗?师尊哪次不是将自己搞的遍体鳞伤?”
&ep;&ep;我一时语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个乖巧顺从的宿华居然和我发火了?
&ep;&ep;宿华转过身看着我,双手捏紧了药盘,十指泛白:“明明很多事情交由弟子去做即可,宿华愿意为师尊赴汤蹈火!哪需师尊以身犯险?”
&ep;&ep;“说什么赴汤蹈火……”
&ep;&ep;“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p;&ep;宿华打断了我的话,大概是气极了,眼角有些发红。
&ep;&ep;我从未见过宿华这样生气。
&ep;&ep;他向来沉稳又温柔,心思细腻,耐心十足,事事都能替我安排好。
&ep;&ep;我与他相处这十年,未曾听他如此大声。
&ep;&ep;宿华站在原地,深呼了几口气,将药盘放回原位,朝我走来。
&ep;&ep;他端端正正地跪在我床前,头微微垂着:“师尊,抱歉,是弟子过了。”
&ep;&ep;青年声音闷闷的,连带着垂在鬓边的发带也显得垂头丧气。
&ep;&ep;“弟子不是与师尊置气,弟子只是气自己不能为师尊分担痛楚。”
&ep;&ep;宿华目光落在我手上,轻轻抬手覆上,灵力从他手中传递到我伤口处,却杯水车薪,无法缓解灼痛。
&ep;&ep;宿华也明了这一点,他收了灵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宿华此生心愿便是师尊康健无忧,师尊受伤,我比师尊更痛…如若可以,弟子愿替师尊受这灼毒之痛。”
&ep;&ep;“我好歹水灵根,经脉里又都是冰渣,这灼毒与我而言其实还算受得住。”
&ep;&ep;这是实话,体内两种毒相克,除了冰火两重天确实不太好受以外,我的经脉反而舒畅了些。
&ep;&ep;宿华并不因我这句话而舒展眉头,我勾勾他的手心笑道:“再说了,你不愿我受伤,我也不愿你受伤啊,若真是你中灼毒,怕不是比我更难捱。”
&ep;&ep;“师尊……”
&ep;&ep;宿华眼睛眨了一下,握住了我的手指。
&ep;&ep;“其实…”我安慰他:“此次入秘境,我既拿到了赤厄丹,又得到一位大妖的无条件承诺,总归是不亏的。”
&ep;&ep;宿华神情柔软了许多:“师尊觉得好,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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