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脚下是不甚平整的泥土,因为从不见天日,有一股闷闷的土腥味,带着潮湿的凉意。
&ep;&ep;“总司,这里没有那位弟子的痕迹。”
&ep;&ep;其他两位刀修探查了一遍,和厝奚汇报。
&ep;&ep;肯定不在这里啊,男主角还在龟背上趴着呢。
&ep;&ep;厝奚举起火折子,将手按在松软的泥土上,向其用力,便露出一个通道。
&ep;&ep;“看样子还得往下。”
&ep;&ep;“那便走吧。”
&ep;&ep;通道不算陡峭,因此我们没有再御剑,排成一队继续前进。
&ep;&ep;周遭很安静,只有脚步声。或许是为了打破这片安静,厝奚突然开口:“我一直觉得宿华跟了你做徒弟,真是亏了。”
&ep;&ep;我抬头只能看到厝奚的后脑勺,他并未蓄发,头发只留到脖子,微微有些打卷,露出一截蜜色的肌肤。
&ep;&ep;“宿华修行刻苦,人又正直,你呢,衍宗第一跋扈王。”
&ep;&ep;“怎么着啊,要跟本跋扈王抢徒弟?”
&ep;&ep;我并不在意厝奚说这话,大家虽不是一个师尊教导,但都是同期同宗的师兄妹,此刻不过是玩笑话。
&ep;&ep;“你以为我没挖过你墙角?我问过宿华好几次了,结果人家拒绝的很坚定,说他就认你这一个师尊。我说你这个师尊有什么好啊,别人的亲传徒弟不论是佩剑,法器,丹药,或者其他,都是尽量给最好的,你那宿华,全身上下,可都是每月宗门分配的月供所得。”
&ep;&ep;我大言不惭:“剑修穷嘛。”
&ep;&ep;“赵渺渺也是剑修,我看她可不穷,光她那把剑鞘,哼。”
&ep;&ep;厝奚突然提起赵渺渺,我好奇开口:“你对赵渺渺意见这么大啊?”
&ep;&ep;“你对她意见不大?”
&ep;&ep;“是挺大的。”
&ep;&ep;“那不就得了,装什么菩萨。”
&ep;&ep;一时我们有些沉默,过了半晌厝奚再次开口:“我这人脾气不太好,看不惯有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与你是同期师兄妹,你当年……”
&ep;&ep;似是觉得不妥,他止了话头,再度开口时,语气里带了些安慰的意思:“当初那事我多少也了解几分,我们这群师兄弟们从未觉得你哪里不好。现在新来的弟子不清楚,一天天的就知道人云亦云,不过这点东西乱不了你折春剑的道心,对吧&ep;。”
&ep;&ep;他停了下来,回头看我:“赵寥……”
&ep;&ep;“师兄闪开!!”
&ep;&ep;我猛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就往后拉,砰!的一声,面前的通道炸开,有绿色的粘稠的液体朝我们喷射而来。
&ep;&ep;身后两位刀修弟子抽刀而出,刀气将这些液体滞停在半空。
&ep;&ep;液体落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声音,泥土被腐蚀到发黑。
&ep;&ep;老龟虽然胆子小,但是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有点防身本能的,比如这腐蚀性强的液体,就是在它自觉生命危险时释放出来的。
&ep;&ep;由皮肤和龟甲缝隙渗出,形成西瓜大的一团,在感受到过大的动静时,就会爆裂开来。
&ep;&ep;“……那龟疯了?”
&ep;&ep;一阵由远至近的轰鸣声响起,厝奚脸色变了变:“受什么刺激了?”
&ep;&ep;大概是被剥壳痛到了。
&ep;&ep;“这边地势狭窄,那龟过来,估计我们都要被撞飞,而且也不清楚这附近还有没有它的毒液,我们先撤!”
&ep;&ep;来不及了……
&ep;&ep;只听见“轰——!”的一身,那龟冲到了我们面前,我们几人顺势就地一滚,才堪堪躲过,火折子也打落在地上,那火焰晃了晃,灭了。
&ep;&ep;黑暗之中,浓重的喘息声响起,伴随着刺鼻的味道,只看得见赤红的两点,死死地盯着我们。
&ep;&ep;我侧腰一痛,应该是刚刚被刮破了皮肉。
&ep;&ep;「先不要轻举妄动,现下太黑,我们看不清环境。」
&ep;&ep;脑海里响起厝奚的传音。
&ep;&ep;老龟在这里,那男主角在哪?
&ep;&ep;突然,微弱的火光亮起,厝奚怒声:“谁点的……!”
&ep;&ep;话音在看清火折子亮起的位置时戛然而止——是阙鹤。
&ep;&ep;阙鹤此时道袍破烂,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他将剑深深地插入老龟脖颈处的间隙里,一手握住剑柄,把他整个人挂在半空中,然后一手点燃了火折子。
&ep;&ep;看到我们,他愣了一下:“…师,师尊?”
&ep;&ep;老龟怒吼一声,用力一甩头,差点将阙鹤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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