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像苏焕的鲜血渐渐就不能止痛了一样,元臻臻觉得,这瓶镇痛药恐怕也支撑不了几个月,她最终还是要直面心疾,甚至,直面死亡。
&ep;&ep;在那之前,她得把攻略目标拿下。
&ep;&ep;苏焕微微错愕,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样的要求。他本想把她养大些、感情更亲密些再成亲的,毕竟村里也有买回来的童养媳哭闹不休、逃跑寻死的先例。
&ep;&ep;他不想强迫她,强迫一个身患绝症、记忆丢失的孱弱少女。
&ep;&ep;可元臻臻的眼神太过真挚纯粹,满满都是他的身影,叫他几乎移不开眼。苏焕胸口情意翻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涩声道:“好。”
&ep;&ep;他原本想给小媳妇一个完美的仪式,可元臻臻心急火燎,一回家就要求拜堂。苏焕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急切,但还是遵照她的意思,在院子里摆上案几烛台,再把爹娘当年成亲时穿的喜服翻找出来。
&ep;&ep;元臻臻用苏焕母亲的遗物打扮了自己,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嫁人,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境。穿戴着华美的凤冠霞帔走到院中,苏焕已经站在月下等她了,喜服勾勒得他身材更为修长挺拔,已隐隐有了青年男子的俊逸味道。
&ep;&ep;苏焕上前牵了她的手,歉声道:“臻臻,委屈你了……”
&ep;&ep;她本是闺阁千金,若非意外,怎么轮得到他一个乡村小子来采撷这颗明珠?
&ep;&ep;元臻臻害羞地垂下眼。她本就喜欢他,在这个世界里,他待她如珍似宝,她也愿意报之琼瑶,不过是一个走过场的婚礼仪式,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ep;&ep;两人拜过天地君亲,喝过合卺酒,待揭开喜帕,四目相对,眸中双双闪过一抹惊艳。
&ep;&ep;苏焕从袖中取出一支雕镂着精美桃花的羊脂玉簪:“这是我爹送给我娘的生辰礼物,现在我送给你。”
&ep;&ep;他将玉簪轻轻插入元臻臻的发髻。龙凤红烛下,少年清隽俊秀,郎艳独绝,少女明若芙蕖,娇媚羞怯。苏焕心潮澎湃,一想到自己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就连掌心都忍不住渗出欢悦的汗来。
&ep;&ep;他情难自禁地把小妻子拥入怀中,正准备低头吻上那两瓣香唇,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
&ep;&ep;“臻臻,成亲嘉礼,怎么可以不喊哥哥呢?”
&ep;&ep;元臻臻心头一突,循声望去,只见院子墙头不知何时出现了数个白衣男女。中间最贵气的年轻男子笑吟吟望着他们,一张玉面端的是妖冶风流,顾盼生情,和她在古墓中见到的那幅画上的将军一模一样。
&ep;&ep;说不清是失望、害怕还是松了一口气,元臻臻心下微叹:那个期待已久的人终于出现了。
&ep;&ep;试炼考官,阻挠者。
&ep;&ep;此刻的他正拿着块丝帕擦拭手里的折扇,两个侍女蹲在左右,细致地帮他擦靴。
&ep;&ep;元臻臻:这个考官有洁癖?
&ep;&ep;苏焕也看到了来人,惊讶又疑惑道:“臻臻,你认识他?”
&ep;&ep;元臻臻摇头:“不认识。”
&ep;&ep;白衣青年跳下墙头,笑吟吟走过来:“苏公子,在下是涂山狐王之子少曈,这位是家妹少臻,也是我族的少主。”
&ep;&ep;苏焕愣住了,元臻臻也吃了一惊:什么!她、她竟然是一只狐狸精?!
&ep;&ep;“家妹自幼患有心疾,之前病痛发作,落魄至此,幸得苏公子相救,在府上叨扰数月,多有得罪,在下感激不尽。”
&ep;&ep;苏焕还没从小媳妇是个狐妖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元臻臻先忍不住质问:“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凭你一张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ep;&ep;少曈笑了笑,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你不记得,是因为你的记忆和灵力都被我们封印了。”
&ep;&ep;语毕摊开掌心,一团碧芒倏忽飞出,落入元臻臻身体里。
&ep;&ep;脑中仿佛一下子炸开了什么东西,元臻臻闷哼一声,记忆如洪水泄闸般喷涌而出,一泻千里,冲击得她差点脱力瘫倒!
&ep;&ep;眼前云开雾散,过去种种,在她渐渐清透的眼眸中露出了真面目。
&ep;&ep;涂山,与青丘并称为狐族两大发源地,所生狐狸皆为妖狐,但只有九尾狐才能历劫升为天狐,自此脱离妖界,成为庇佑家族的神仙。
&ep;&ep;九尾天资乃命数,可遇而不可求。万余年来,涂山和青丘人才凋敝,都卯着劲地寻仙问药,以生育天狐来增强部族实力。千年前,青丘少主翡殷修出九尾,很快就渡过天劫成为天狐。不甘人后的涂山狐族也在三百年前诞生了一只有极具天赋的小狐狸,那就是少臻。
&ep;&ep;涂山已经两千年没有出过天狐了,尤其是在青丘少主位列仙班之后,涂山狐狸走出去便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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