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任生兵看到骨灰盒当场晕了过去,袁丹果早有一套准备好的说辞,说是任意面目全非,去时,肢体已经残缺,实在不忍任生兵受到这种严重的打击,直接在当地火化,抱着骨灰盒回来了,让任生兵节哀。
&ep;&ep;全心全意相信妻子的任生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以歹毒的心肠来面对自己的女儿。
&ep;&ep;他全然信了,在痛苦不堪中将女儿的骨灰下葬。
&ep;&ep;同样崩溃的还有姜智豪。
&ep;&ep;在任意骨灰下葬的那天,他几近昏厥,几次上前阻挠下葬,大有不信任意已死的样子。
&ep;&ep;可所有人都告诉他,任意死了。
&ep;&ep;他在任意的墓碑前枯坐了三天三夜,大病一场后才恢复了正常。
&ep;&ep;此后任真便有意无意地接近他,因为她是任意的妹妹,姜智豪便默许了她的靠近。其他人不能随意进出的办公室,对她则是完全敞开的。
&ep;&ep;她是任意的妹妹,他觉得自己应该善待她。
&ep;&ep;可三年过去,任真始终没有找到打开姜智豪心扉的办法。
&ep;&ep;母女俩正抱在一起伤心难过,任生兵从外面开门进来了。
&ep;&ep;袁丹果赶紧推开女儿,笑容满面地迎过去,一边体贴地接过他的包,一边问,“午饭吃了没?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ep;&ep;“我吃过了。”任生兵脱下西装递到她手里,眼角余光瞥到闷闷不乐的任真,忙问,“任真怎么不高兴?谁惹你生气了,告诉爸,爸找他算账。”
&ep;&ep;任真撅着嘴巴,“还不是姜智豪,我巴巴地去关心他,可他老是冷脸对我。”
&ep;&ep;提到姜智豪就让任生兵想起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他表情默了默,转身去了卧室。
&ep;&ep;袁丹果瞪了眼女儿,压低声音说道,“小心你那张嘴。”
&ep;&ep;她拿着西服跟到卧室,边用衣架挂衣服边装作无意地问道,“老公,任意走了那么久,也到了该放下的时候,咱们是不是把任意的房间重新整理下?”她悄悄瞥了眼老公的表情,“相信任意在天上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你说呢?”
&ep;&ep;任意离世后,任生兵不许任何人动用任意的房间,房间内的东西一直维持她生前的样子,包括被褥、枕头,以及衣柜里的衣服等等,全部没变。
&ep;&ep;他还叮嘱袁丹果隔三岔五去打扫卫生,让那间卧室一直保持原样,像是任意在外居住,一直没回来。
&ep;&ep;任生兵沉默很久,“还是维持原样吧。”
&ep;&ep;袁丹果答应得特别痛快,“好,都听你的。”
&ep;&ep;步出卧室,袁丹果笑意盈盈的脸立马耷拉下来,脸上闪过不耐烦的表情,狠狠瞥了眼身后那道门。
&ep;&ep;傍晚,姜智豪开车经过一家超市门口,正好赶上下班高峰堵车,他右手搭到方向盘上,表情不耐地看向前方。
&ep;&ep;前面车子一辆挨着一辆,一眼望不到头。
&ep;&ep;他眼神转向超市方向。
&ep;&ep;超市门口停着一辆大货车,货车上载满了一箱箱的饮料。司机是个大光头,正紧着眉头跟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在争论什么。
&ep;&ep;不多会儿,超市门口走出来一个瘦弱的身影。
&ep;&ep;此人正是汪郁。
&ep;&ep;她穿着灰色衬衣黑色长裤,样子干净利落,她挽了挽袖子,笑着跟面前的两人聊了几句,然后自己走向了车子末尾,抱起一箱饮料就往里走。
&ep;&ep;司机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也开始搬货。
&ep;&ep;经理模样的人在旁边站了会儿,也上手开始搬。
&ep;&ep;汪郁很瘦,每次搬起饮料时都很吃力,但搬起之后,她步伐很快,似乎很有干劲。
&ep;&ep;她身上的衬衣长度不是很长,她弯腰幅度大了,偶尔会露出一截白晃晃的肌肤,肌肤纤细白润,晃进姜智豪的眼睛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ep;&ep;车子堵了近一个小时,汪郁卸货卸了近一个小时。
&ep;&ep;姜智豪眼神一直锁定在她身上,看着她从最开始的干劲十足到最后几近脱力。
&ep;&ep;她搬最后一箱饮料的时候,连搬三次,好容易才搬了起来,可见身上力气几乎耗尽,她快累瘫了。
&ep;&ep;姜智豪看得心里一揪一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揪扯着他的内心,他感觉胸口闷闷的,压抑、难受,甚至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悲伤涌上心头。
&ep;&ep;汪郁搬货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可她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不远处的路口堵着一溜两行的车子。至于是哪辆车子投射出来的目光就不得而知了。
&ep;&ep;她擦干脸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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