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布下天罗地网,流民还是被人暗中保护上了京城,甚至还告了御状。
&ep;&ep;能够避开朝廷耳目,甚至助流民躲开官兵的,只有祭龙山中的千崇阁。在原书中,江俊记得千崇阁和尹家一直不对付,能够利用这个机会大力打击尹家,也是千崇阁乐见其成的。
&ep;&ep;然而无论是孟遇舟还是千崇阁都没有想到,流民上京,并没有给尹家带去毁灭之灾,反叫尹家接机翻身、倒打一耙,夺得了这场朝堂之争的胜利。
&ep;&ep;急流勇退,以退为进,若非江俊穿书进来成为了“江俊”,他也真要大叹尹正此役赢得漂亮!
&ep;&ep;流民上京,告的是钦差孟遇舟为官不当。尹正则借机弃卒保车,丢掉鲍方、罗飞和童兴,再借题发挥,说孟遇舟造成了流民之祸、与两位贪官沆瀣一气。
&ep;&ep;加之民愤难平,皇帝不得不判孟遇舟死刑,将吕涛流放西疆。尹正更得了机会在朝中进行一场大清洗,将那些暗中与他作对的人都给一一驱逐。
&ep;&ep;朝堂新旧之争,尹家反败为胜,孟遇舟却无辜赔上了一条性命,甚至牵连了御史台之中不少为国为民的好官,李吟商大受打击,而御史台——这个朝廷的监察机构,也就此彻底落入尹正之手。
&ep;&ep;监察言路一断,那江家离日后那场倾覆的灾祸也不远了。
&ep;&ep;念及剧情之中江家惨烈的下场,防患于未然,加之和尹家的新仇旧恨,江俊无论如何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总而言之,你看刚才那个义塾被查封,孟遇舟虽然是出于好心,可是却因此惹怒了一部分百姓和小富之家,这样下去会成为民祸的。”
&ep;&ep;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浅得很。
&ep;&ep;只是江俊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出“民祸”二字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卫五眼中陡然闪过了一丝凌冽的杀意,几寒近冰。
&ep;&ep;“而且,你知道我那个继母对我恨之入骨,我好不容易假死逃生,不想那么早就和朝廷的人接触,所以我只能求助于千崇阁。”
&ep;&ep;卫五听着,想了片刻后开口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找个客栈投宿,明日再从长计议。”
&ep;&ep;“也是。”江俊点点头同意,他推算来看,孟遇舟此刻应该是已经核查了不少的钱粮,民愤已起,但是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还有时间。
&ep;&ep;而且,这几天来跟着卫五赶路,他也确实有些累了,到了客栈之后,他便早早洗漱睡下。殊不知在他熟睡后,伴随着醉人的北地月色,有一个身着碧色罗衫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带起一阵香风朝他扑来——
&ep;&ep;江俊重伤未愈,睡得很沉,来人指尖闪着蓝光的利器眼看就要贯穿他的喉管,突然,又有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破空而来,稳稳地接住了来人的攻击。
&ep;&ep;紧接着,有人出手如电,利落地点住了江俊的睡穴。
&ep;&ep;然后,屋中的烛火就亮了起来,卫五面无表情地持剑架住了一个绝色美女的手,美女手中捏着一支漂亮的金步摇,上头却淬着剧毒。
&ep;&ep;“二姐你这是做什么?”卫五道。
&ep;&ep;“来看看这个让你乐不思蜀的人啊——”女子戏谑地看了床上昏睡的江俊一眼。
&ep;&ep;卫五好笑,无奈地摇摇头,道了一句“胡闹”便放开了手,抽身回剑入鞘,然后坐到了桌旁。那女子埋怨地瞅了他一眼,也跟着过来,将步摇重新插到发髻上:
&ep;&ep;“老五,你为何要改道?那日你和我们约定,你会从岁锦过问月镇北上,可最终你出了岁锦之后,却带着这个人走了水路到凤台渡。”
&ep;&ep;“为什么?”女子收敛了脸上的戏谑,矮下身去捉住卫五的手,“大哥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ep;&ep;“因为水路比较快,而且,”卫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俊,“他当时受了重伤,要从京城离开,还是走水路比较稳妥。”
&ep;&ep;女子立刻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来:“你看,还不是为了他。老五,他是何人?”
&ep;&ep;“一个可能和我一样的人。”
&ep;&ep;“一样?!”卫五说的平淡,可那女子却大惊失色,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老五你的意思是,这个镇国将军府的长公子也是重生的?!你怎么知道的?”
&ep;&ep;想起江俊那日在吟香楼里头的做派,还有刚才一番对孟遇舟的分析,卫五便有此猜想,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江俊——
&ep;&ep;窗外的月光正好洒落下来照在江俊的脸上,氤氲的浅白月光更映衬得他的眉目出挑。挺俏的薄唇蜿蜒就好似北地延绵不绝的群山,危险又神秘,在月色下却显得有些柔软。
&ep;&ep;在岁锦密林之中,长亭之内,那双薄唇……下意识地,卫五抿了抿嘴,有些不自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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