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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天下,便有梁王在此建立都城。梁王骁勇威武,对锦朝的太|祖皇帝赏识有加,算得上是六国乱世时、少有的明君。

&ep;&ep;梁王择羽为都,看中的是此地易守难攻,又有天象沙暴相助,是个兵家必争之地。

&ep;&ep;太|祖灭六国、一统天下之后,羽城不再为王都,而是成为锦朝北地重要的关塞。

&ep;&ep;太|祖一朝,白袍将军陈庆之带领他的家人、亲族和子弟兵们,在羽城一带修建防卫工事,将戎狄却于一百五十里外的漠北高原。

&ep;&ep;累年而下,陈家在羽城经营,城防固若金汤。

&ep;&ep;即便近年来大戎国异军突起,短时间内侵吞锦朝北地十八个州郡,但羽城及其辖地依旧坚如磐石,大戎军从没在此讨得一点好去。

&ep;&ep;如今,这白袍将军位传到陈家子孙陈洛的身上。此人三十上下年纪,天生一副笑面,却能使一对极厉害的水磨八棱铁鞭。

&ep;&ep;因其幼时在京中外祖父家住过一段时日、结交了不少权贵的关系,即使守在北地二十余年,陈洛在京中也不能说没有权。

&ep;&ep;京中发生了什么、将要发生什么,有时他这个身处北疆的大将军,只怕要比京中不少人更耳聪目明。

&ep;&ep;该做什么、该什么时候做,他不问自明。

&ep;&ep;所以即便眼下已是晌午,正是一日中阳光最毒的时候。陈洛也不僻辛苦、亲自带人等在了由南边儿入羽城的道儿口。

&ep;&ep;他白袍银盔带金甲,骑一匹由西域贡来的汗血宝马,身后跟着约莫百个步兵,一样着重盔、持兵待命。

&ep;&ep;又等了一时三刻,陈洛顺着面前的大道儿往南极目看——

&ep;&ep;平坦开阔的黄土道上,还是只有背着粮食和农具匆匆赶路的农民。

&ep;&ep;“将军……”陈洛的副官策马上前,擦着下巴上的汗珠子道:“您看这都已经日上中天了,日头毒,您没必要在这儿干耗着。”

&ep;&ep;“要不这里由我顶着,您先回去——?”

&ep;&ep;“回去?”陈洛嗤笑一声:“我回去了,叫恭王那老小子起疑,办砸了皇上的大事儿,掉脑袋的时候,你还敢替我顶?”

&ep;&ep;“我……”

&ep;&ep;“行了!沉住气!这么多年都等了,多等一时三刻又何妨!”

&ep;&ep;陈洛挥退手下副官退,可副官一转身,道路尽头就摇摇晃晃地出现了一辆两拉马车——车顶四角上都挂着偌大的铜铃、车壁上用丹砂漆了四方兽的两拉马车。

&ep;&ep;终于来了!

&ep;&ep;陈洛脸上扬起笑意,一扬马鞭朝那马车过去,他身后的副官也带着众兵士朝那马车赶,一路跑动盔甲撞在一起,发出整齐划一的铿锵之鸣。

&ep;&ep;很快,陈洛就在马车前边儿停下,也不管车夫的惊讶,下马落地、一拱手道:“李大人,末将羽城守备将军陈洛,在此恭迎大人——”

&ep;&ep;他的话音刚落,副官也带着那百来人赶到,在陈洛身后的道路上排成了两个纵列,一样齐刷刷跪地,声音响亮而整齐:

&ep;&ep;“羽城守备军右卫前锋营白袍军将士,恭迎李大人!”

&ep;&ep;他们的喊声震天响,几乎要将这大道上的黄土都浮夸地掀到天上去。

&ep;&ep;大道上的百姓被这阵仗吓到,害怕又好奇地围在远处,悄悄看向那马车——揣测里头到底装着尊什么大佛。

&ep;&ep;微风起,马车四角的铜铃被吹得叮咚作响。

&ep;&ep;待那铜铃停下,陈洛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车帘才缓缓地卷上去。

&ep;&ep;马车里,一个青衫披发的年轻公子坐着,他的手挡着车帘,神色恹恹,说话也慢条斯理:“陈将军客气,李某贬斥,不敢劳您大驾亲迎。”

&ep;&ep;“大人说的哪里话?我陈某人难道是那趋炎附势之辈?!”陈洛道:“大人为国为民,在吏部都事任上为朝廷和百姓做下多少好事儿,末将早有耳闻,今日来迎,只是真心敬服公子才德!”

&ep;&ep;坐在马车里的人是李吟商,兰阳罗飞、童兴案后,他就启程往羽城赶。

&ep;&ep;皇帝明面儿上贬他做羽城布政使司的九品录事,实际上是要将他送到羽城来,共计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

&ep;&ep;虽早知凌承此人性子薄凉,却没想到竟能薄凉如斯。

&ep;&ep;茫然地看着陈洛的嘴一张一合,李吟商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腰部以下酸软得没一点儿知觉。

&ep;&ep;即使从兰阳到羽城的路途并不算遥远,他还是十分疲惫,好似生了一场大病。

&ep;&ep;见李吟商还不接话,陈洛便又再拜道:

&ep;&ep;“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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