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深夜小院,洁白的栀子花与月影交相辉映,就像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洛夕颜坐在窗前,将橡皮筋从头上取下,让一头柔顺的黑发沐浴在月光下。
&ep;&ep;看花惬意赏花难,栀子花那美丽芬菲的心事萦绕在她的心中,除了她又有谁能读懂一棵栀子树?那个栀子树下的少年在哪里?会不会还记得她?
&ep;&ep;恍惚间,她站起身走出了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她没有去拉灯,走到了厨房里,愣了片刻,她在菜板上摸到了一把菜刀。
&ep;&ep;胡鹏辉的房间没有上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里面响起了刺耳的鼾声,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她摸索到床边,举起刀对着他疯狂的砍去……
&ep;&ep;一声惨叫,血浆喷溅,洛夕颜感到自己裸落在外面的皮肤上粘乎乎的,她下意识的摸摸脸颊,在窗外的月色中看到了手掌上的血,她怪异的大笑起来……
&ep;&ep;“姐姐,我听到你房间里有动静,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ep;&ep;洛晨蕊的呼喊让她知道这原来是一场梦,刚才她在窗前舞动的思绪中睡着了,她的脑海中闪过胡鹏辉对她施暴的画面,她使足了最大的力气去握拳,假以时日一定要杀了他!
&ep;&ep;生活还是这样继续着,栀子花又开始了灿烂的一季,节假日在餐馆打工的钱算算一共四千元,洛夕颜偷偷锁进写字台的抽屉里。
&ep;&ep;这天放学回家,她发现写字台抽屉的锁被打开了,她惊慌的拉开抽屉,最底层的信封变成了空的。
&ep;&ep;她怒气冲冲的跑到胡鹏辉的房间,扬着信封问道:“你是不是偷了我的钱?”
&ep;&ep;胡鹏辉正坐在床上抽烟,看到她恼怒的表情,慢条斯理的吐了一口烟说:“你是说那四千元啊?被你爸我拿去还债了,我在外面赌输了钱,若是不还他们会打死我的。”
&ep;&ep;“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辛苦洗盘子挣来的钱?”
&ep;&ep;洛夕颜的意识几乎崩溃了,一股酸酸的气流袭击了她的鼻子,眼泪跟着转动。
&ep;&ep;“小丫头,背着我偷偷存私房钱还没给你算帐呢?我辛苦供养你们姐妹俩,供你们交学费,供你吃穿住用,你用这四千元报答老子是天经地义的!你不感谢我就罢了,还给我急成这个德性?”
&ep;&ep;“你竟然撬开我的抽屉拿钱,这样做和偷盗有什么区别?”
&ep;&ep;“偷盗?那你就去告我偷盗罪啊?随便再来一条强奸罪……”
&ep;&ep;胡鹏辉张开血盆大口,将烟雾喷到她脸上,倒在床上狂笑,重量级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喉结也跟着一起一伏的上下抖动。
&ep;&ep;洛夕颜握起了双拳,牙齿咬得“咯咯”响,眼里点燃着熊熊大火,带着杀人前的征兆。顿时,一股杀气自空气中袭来,她的眼珠变成了红色,强烈的复仇欲望,渗透到她的每滴血和每个细胞里。
&ep;&ep;她轻轻吐出一句话:“你……别太猖狂了,不然你会后悔!”
&ep;&ep;她如一个幽灵般退出了他的房间,门在他充血浑浊的眼球中砰然关上。
&ep;&ep;第二天,是个极其恶劣的天气,暗沉的天仿佛要崩塌下来,雨点像怒吼的音符,歇斯底里地抽打着玻璃窗,雨搭被风吹的“呜呜”作响,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汇集成一条条小溪。
&ep;&ep;这样的天气容易让人联想到灾难、等不吉利的话题!
&ep;&ep;厨房,洛夕颜的眼睛中充满了和窗外一样的阴沉邪气,她沉默了片刻,猛然拿起长竹竿,对着房顶一阵乱搅,很快那露着苇席的房顶漏了几个洞。
&ep;&ep;立刻,菜橱、煤气灶都激起了水滴,雨以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气势流下来,锅碗瓢盆都浸泡在雨里,照这样下去厨房很快被大雨冲垮。
&ep;&ep;胡鹏辉正在餐桌前自饮,刚开封的酒瓶已经下去了五分之四,他的脸变成了褐红色,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即将进入酩酊大醉的状态。看到满身湿漉漉的洛夕颜,他浑浊的眼球一亮,拉起了她的胳膊:“女儿,你来的正好,快给老爹斟酒。”
&ep;&ep;洛夕颜拿起酒瓶将杯子倾注满,满意的望着他的喉结耸动,酒精全部下肚,她的眼睛冒出了血光,又给他倒了一杯,用淡然的声音说:“这杯是女儿孝敬您老人家的。”
&ep;&ep;胡鹏辉挂着淫笑,贪婪的将酒倒进肚内,色魔般驾起她的肩膀往卧室里拉。
&ep;&ep;她故意放松五官,堆砌成一个让人舒服、信服的笑容,用小手拉开他的手臂,将眼光瞥向窗外:“先办了正事再想好事,厨房里有多个地方漏雨,里面的东西都飘了起来,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你必须去修补。”
&ep;&ep;他醉醺醺的望望窗外,眼睛发出犹豫的光,含糊不清地说:“你老爹我喝多了,修补房顶怕是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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