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
他抬起胳膊,看看自己身上白色的里衣,不由暨眉道:“不用管,下回本王会去取。”
甄楚恬拿着账本去账房忙活了两个时辰,并未查出唐梅花挪用公中银子的蛛丝马迹。
她疑惑片刻,就想明白其中的隐情了。
像唐梅花这种当家主母,最怕的就是管家出错让甄远山失望,就算要挪用银子,也会想尽办法把账面做平。
她这样在账房里查,是查不到任何线索的。
“小姐,不如我们先回去吧,你忙活这么久应该累了。”佩儿出声提醒一句。
甄楚恬抬头看看不远处的账房先生,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回去吧。”
两人刚出账房,佩儿就说开了:“大夫人在府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除了奴婢和大人身边的小六,恐怕这些人早就被她完控制了,就算她做了何事,这些人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甄楚恬从前没过问过账目,就算她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于这些下人而言,管家时就是外来的侵入者,绝不会透露任何唐梅花的事,反而还会帮着隐瞒。
这个道理佩儿懂,甄楚恬自然也懂。
她沉吟片刻:“不用再盯着账本不放了,既然唐梅花放心把管家之权交出来,就说明她在很早之前就未雨绸缪,生怕自己走错一步被收回管家之权。”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佩儿推开院门,刚带着她进去,就见院里多了一大堆下人。
看他们没经过允许就进来,甄楚恬顿时不悦的皱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这里开茶话会呢,一个二个面朝正堂,像是在偷窥,众人看到她出现,顿时露出古怪和鄙夷的表情,低声议论了起来。
听他们的议论声中隐约有男人两个字,甄楚恬心下一惊,立刻推开身边几人跑到正堂。
正堂里,甄远山坐在太师椅上,望着地上的男人外袍没有吭声,而旁边的甄月乖巧站立,用帕子挡住脸上的浅笑。
看到地上的衣裳,佩儿的脸色顿时惨白。
她就知道华亲王留在这里过夜,会给自家小姐惹上麻烦,果不其然把外袍忘在这里了。
这可如何是好?
甄楚恬眸光微闪,头回有些无措的上前行礼:“参见父亲。”
“姐姐,你昨夜到底做了什么?”甄月担忧的望着她,声音却大到整个院里都能听见:“你屋里为何会有男人的衣裳?”
“这不是小姐屋里的,定是谁拿来冤枉小姐。”佩儿立刻挡在甄楚恬面前,理直气壮的反驳这段日子以来,她跟着甄楚恬已经学会了据理力争,此刻为了保护自家小姐,她也要站起来这么说。
甄月立刻对门外的婆子摆摆手:“这婆子是你们小厨房的,今日亲眼看到里屋有这样的外袍,跑去告诉了我,我才带着父亲过来一探究竟,你这丫鬟还敢狡辩!”
听到这话,甄楚恬不由抿紧唇。
这外袍确实是顾乘涵留下来的,被这些人发现了,她有嘴都说不清,更何况甄远山还进来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她定了定神,一字一句道:“外裳不是哪个男子留在里屋的,你查清楚了吗就敢胡言乱语?”
甄月指着里屋:“这是父亲和我在里面榻上亲眼看见的,你抵赖不得。”
“是吗?万一有人事先放在我屋里呢?我的里屋只有佩儿能进,一个小厨房的人婆子无缘无故怎会发现里屋有男子的衣物?她分明是想故意陷害!”甄楚恬立刻反驳,脸色哎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她知道,一旦甄远山相信这件事,那她的处境将会很危险,所以现下要据理力争才行。
看若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甄远山缓缓起身,在衣裳旁边走来走去:“衣料是上等的丝绸,平常绣坊买不到,也定是不同寻常的尊贵男子才能拥有,就算婆子想冤枉你也拿不到这样的衣裳。”
他说到此处,抬头冷声质问:“不管婆子如何会发现里屋的东西,你都必须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里的下人越来越多,甄远山却丝毫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
他知道,今日这事必须要当众问清楚,否则下人们私底下胡乱揣测,这件事迟早会传出去。
甄楚恬深吸一口气:“父亲......
衣裳是他们一起发现的,要是她不承认或是找借口,只要甄远山派人去查查做这件衣裳的绣坊,她和顾乘涵的名声就毁了。
就算她有心借着顾乘涵毁掉这门亲事,但让顾陌知难而退和愉情这种事完不同。
要是皇上知道此事,不知要如何责罚,他们也会成为京城的笑话。
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没见过这衣裳了。
思及此,甄楚恬刚要上前跪在地上,就见佩儿抢先跪了下来。
“大人不要再逼问小姐了,是奴婢把衣裳带进来的,奴婢昨日上街采买,遇到一个贵公子在给他母亲买首饰,两件外裳就放在旁边。”
佩儿跪在地上,神色很是认真:“奴婢看衣裳值钱,一时起了歹心,这才怡走衣裳想要换银子用,小姐根本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