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楚楚啊,你堂嫂那汤药真的有问题?你爹如今可是撂下狠话了,要真是六丫的错,咱家岂不是自打嘴脸么?”
&ep;&ep;“娘,六丫是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么?自打我跟大哥出了事儿,她都不敢跟人靠的太近,生怕连累了别人。此外,六丫没跑没跳的,轻撞一下就能早产?若真这样,大堂嫂怀的不是孩子,那是豆腐。”张楚冷静说道。胡萍萍一出事,她就去查看了地面的痕迹。前几日下了小雨,地上还是湿润润的。若是按照胡萍萍说的那样她被六丫迎面重撞,按照惯性人会往后退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或者直接四仰八叉的背部朝地,但是泥地上并没有任何脚印拉痕也没有后背靠地的印痕。只有胡萍萍的脚印,手印,屁股印是完完整整印在泥地上的。此外,张楚还使用不同力度跌坐在地上,她用最寻常的力气坐在地上的痕迹都比胡萍萍留下的痕迹深。如果胡萍萍真是是被重撞后才倒下,那地上的痕迹肯定要比她留下来的痕迹重,毕竟胡萍萍个高体重。
&ep;&ep;从地上的痕迹就能判断出此事与六丫无关,更何况还有加了川穹的汤药作证。只是张楚一直没想通胡萍萍的动机,她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而且刚才张倩离去的眼神很奇怪,她不得不多想。
&ep;&ep;为了避嫌,宋氏没找许氏医馆的大夫,而是找了另外一名老大夫。三人一路没多说什么,小跑着回了家。
&ep;&ep;张楚到家的时候,张倩也回来了,张楚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神态很是亢奋,好像碰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ep;&ep;而张倩见张楚竟然没找她的老相好,微微有些诧异。
&ep;&ep;张家众人全部围在产房看老大夫把脉,正如张楚所言,胡萍萍的确误喝了行气活血,清热解毒的药材,“可有药渣或者多余的药给老夫一看?”
&ep;&ep;二房章氏连忙去寻找药渣,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就问了三丫道,“你嫂子的药渣还有没?”
&ep;&ep;“药渣都给我扔了,哪里有药渣啊?不过厨房里还有剩余没弄完的药。“倩倩说药渣放家里不好,会带来厄运,所以之前她都倒远远的。今个的药渣早不见了,估计倩倩帮着倒了吧。
&ep;&ep;张楚在一旁沉默不语,但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没一下子就将自己的药渣拿出来,而是选择静观其变。她倒要看看,胡萍萍这出戏要唱到哪里去。
&ep;&ep;老大夫看了看还未拆开的药材包,纳闷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些的确是安胎养身的药材,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加了些落胎的药进去?不过这人也太狠了,害了孩子不说,还伤了这位夫人的身体,这位夫人日后于子嗣上怕是要有些艰难了。”
&ep;&ep;这话不亚于晴天霹雳,把张家众人都给惊着了,尤其是章氏,当即脸色就不对了。再看胡萍萍,那眼里仅剩的疼惜全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满与厌恶。
&ep;&ep;生为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住,那活着还有什么价值,不如去死算了,只是可怜了她的金孙子,刚落地就没了。
&ep;&ep;“老先生,劳您也给我看看。”刘氏秉着占便宜的心思,也让老大夫给把了脉。让人没想到的是,刘氏的症状竟然跟胡萍萍一样。
&ep;&ep;“你个作死馋嘴的娘们,连侄媳妇的东西也偷喝,怎么没毒死你。”何老太气的当即叫骂道。老三家穷的跟什么似的,哪里有钱买补药,定是这馋嘴的婆娘偷了大孙媳妇的汤药喝。好在她命好,小孙子还好好的。
&ep;&ep;张倩见她娘被骂,忙悄悄给胡萍萍使了个眼色,胡萍萍苍白着脸,有气无力道,“奶奶莫气,是孙媳妇分给三婶喝的,本来也是好心倒不成想差点害了三婶。”说着嘤嘤哭泣起来。
&ep;&ep;一旁的章氏听胡萍萍这般说,顿时阴阳怪气道,“真是个大方的,拿着老娘辛辛苦苦挣的钱做人情,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命,还要喝补药。老娘的孙子既然没了,你也给老娘滚,走,现在就给老娘走。”
&ep;&ep;胡萍萍有孕这段日子没少作妖,章氏看在金孙的面上一忍再忍。没想到胡萍萍不仅护不住金孙,还伤了身体往后难以再孕,这等吃里爬外,不能生养的女人要着干啥,不若趁此机会将她赶走,再给大郎寻个老实本分的姑娘。
&ep;&ep;胡萍萍怎么也没想到这把火又烧到她头上来了,顿时掩面而泣,扯着张成寻死腻活,哭道,“也不知谁这么心狠竟然害我跟三婶腹中胎儿。楚楚妹妹,咱家这么多人里头,可是只有你才认识中药材啊。你说说,是不是你干的?”
&ep;&ep;张楚倒不意外事情会牵扯到她身上来,一开始她就觉得事情不对头,如今看来,竟是挖坑等着她跳呢。
&ep;&ep;张倩抬头看了眼张楚,见她神色淡淡,心中恨意难消,今日,她定要报山参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