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原本确实有猜测过,是陈成才制造了林健的这次工伤。但他确实没有想到,陈成才做了不止一次,而且目的是制造更严重的伤情。
&ep;&ep;“陈成才的伙伴还有另外两个人。”商稚言说,“一个是在车间里拍视频的工人,另一个是维修部的人,那天就是他去检查机器的。维修部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只有参与了这件事情的人才知道,他也是帮手。”
&ep;&ep;崔成州问:“你怎么看?”
&ep;&ep;“陈成才这些人,制造工伤事故已经成为一个系统了,有分工有合作,相当可怕。”商稚言低声道,“他们对别人的性命,已经漠视到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ep;&ep;崔成州鼓励她:“继续。”
&ep;&ep;“林健他们打砸过吉阳装配的办公室,当时办公室主任宋樾说过,让他们报警,让他们去找记者。”商稚言把自己昨夜理出来的线索一一说出,“包括后来刘弘毅给我们的提示,都说明这件事吉阳装配肯定是知道有猫腻的。”
&ep;&ep;一开始吉阳装配不肯按工伤来认定和赔偿,但随后却又改了口风。改口风之事,发生在刘弘毅提醒商稚言之后。
&ep;&ep;“不肯赔偿,甚至让林健他们找记者,或者提示我去调查林健和陈成才等人的背景,是因为吉阳装配坚信自己是没有责任的。”商稚言说,“但是,后来发生了某些事情。吉阳装配发现这起工伤他们也负一定的责任,所以立刻改了口风,迅速答应赔偿。”
&ep;&ep;“对。所以陈成才并不怕我们去调查。你身为记者,出现在吉阳装配面前,是林健和陈成才威胁吉阳装配的工具。”崔成州接话道,“但是陈成才同样也很警惕,他怕你发现这事情背后的真相,所以每次林健见你,他都要在场。商稚言,你逮到这个和林健单独对话的机会,实在不容易。”
&ep;&ep;商稚言深吸一口气,带几分忐忑:“其实,还有另一个收获。”
&ep;&ep;崔成州心情很好,轻快地问:“什么?”
&ep;&ep;“我从林健那里拿到了陈成才的电话。”商稚言快速回答,“而且我联系了陈成才,他约我在修车厂见面。我准备出发了。”
&ep;&ep;崔成州:“……”
&ep;&ep;紧接着,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见关着门的会议室里传来一声怒吼:“你这是乱来!!!”
&ep;&ep;路过的李彧被吓了一跳,忙打开门:“出什么事了?”
&ep;&ep;崔成州气得脸庞涨红:“这个人我不要了,你们新媒体收了吧。胆大包天,胡作非为,我跟你说的什么你忘记了?我让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ep;&ep;商稚言悄悄冲李彧耸肩。李彧退了出去,临走时多嘴一句:“喝点凉茶吧,火气这么大。”
&ep;&ep;崔成州顾不上怼他,起身抓起桌上的手机:“我跟你一起去。”
&ep;&ep;“他只允许我过去。”商稚言说。
&ep;&ep;崔成州转身,回头,死死盯着她。
&ep;&ep;“商稚言,不要被你自己的一腔热血烧坏了脑子,你要权衡轻重和利弊。陈成才这个人不普通,你怎么应对?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止一个,你不要老是选择最直接但是最危险的一种,好不好?行不行?”
&ep;&ep;商稚言鸡啄米般点头:“好,行。”
&ep;&ep;陈成才与商稚言相约的修车厂在市郊,距离工业园不远。商稚言在路上联系陈成才,称有另一个同事开车前去。陈成才起初不乐意,但得知是当日见过一面的男同事,他不再抗拒。
&ep;&ep;挂了电话,商稚言小声道:“还挺好讲话的。”
&ep;&ep;崔成州让她把隐藏式摄像头装在领口。商稚言吃惊:“你还带了这个?”
&ep;&ep;“万一出事,这就是证据。”崔成州道,“他怎么会答应见你?”
&ep;&ep;“我问了他杨一青的事情。”
&ep;&ep;崔成州吓了一跳:“你胆子也太大了!”
&ep;&ep;他呵斥完,自己又想了想。商稚言的举动虽然冒险,但确实是现阶段最有可能打开僵局的方式。杨一青这个名字,他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印象,但自己又从未报道过工伤事故,崔成州叮嘱商稚言回去之后在浪潮社的内部库里检索。
&ep;&ep;他又开了一段路,问:“你不是报名学车了吗?学到什么程度了?”
&ep;&ep;谢朝有时候会带商稚言到海边的废路,教她开车。商稚言空有实操经验,没有一点儿理论:她还没逮到时间去上课。
&ep;&ep;“我已经会开了。”商稚言说,“就是没证而已。”
&ep;&ep;崔成州:“那还是不能上路。”
&ep;&ep;商稚言不敢否认,嘿嘿讪笑。
&ep;&ep;抵达指定的修车厂前,她已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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