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用来形容大岳王朝的首府成华府正是合适不过。
如此风雨飘摇的环境下,在经历的自皇帝张云澜驾崩后的一系列险象环生的权力斗争后,竟在短短两月的时间中,成华府已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那个集众家文化之所长,结天下奇物于一府,甚至连欲望之火都比其他地方燃烧的更加旺盛的泱泱大城,又换上了这幅“灯红酒绿盛世长,换了人间又何妨”的模样。
而在张云澜生前就已是大岳王朝实际上的最高权力者的丞相韩回,在挫败后党,杀退反贼之后重掌朝政,权势之盛比曾经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都有不少人说,韩回干脆自立为帝,改元开新国算了,不必行皇帝之实而无皇帝之名。
对于诸如此类的流言蜚语,韩回也并没有太过积极的处理,毕竟朝中之事已忙的焦头烂额,此时他的确没有闲工夫去堵住好事者的嘴。
夜了,成华府内的喧嚣并无收敛,在换上一身暮色衣裳后反而更加肆意张狂。
在城南的大酒肆“泰平苑”的一处厢房内,姜乘风,霍免,文进师兄弟三人正点了一桌子佳肴美酒,大快朵颐着。
霍免换了一身蓝色衣服,口中叼着一只肥的流油的鹅腿,手中筷子还不断往红烧肉的碗里伸。
这要是他在天联学馆中那群迷妹看见了,恐怕是要当场晕倒。
“行了行了!你饿死鬼投胎啊?”
姜乘风身为大师兄,终于忍不住怒斥霍免的丑恶吃相,他的筷子也是不声不响地将二师弟的筷子拨开,占领了那碗红烧肉。
霍免当然不肯罢休,口中因鹅腿堵着说不出话,却倔强地发出“呜呜”的声音抗议,手上筷子如两柄利剑,与姜乘风的筷子扭打做一团。
文进笑眯眯地看着两位如没长大的孩子般打闹的师兄,他选择两不相帮,只是霍免之前最爱的那盘烤鹅,已不知不觉全进了他的碗中。
“小师弟!我鹅呢?”
“霍免!都怪你!身为大师兄,我理当第一个尝鲜,这下都没得吃了!”
“我呸!姜乘风你少给我在这装!分明是你要抢我的红烧肉!”
就在二人“战”个不可开交的时候,厢房的门被悄然推开。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
普普通通的样貌,一身普普通通的布衣,普通到令人怀疑他是否能消费的起泰平苑这般名冠首府的昂贵酒肆。
唯一不太普通的,是他那与之年纪不符,深邃如高龄智者般的眸子。
“三师弟!”
“三师弟!”
“三师兄!”
姜乘风那高大的身躯如泰山压顶一般,转瞬便到了这人身前,一对宽大臂膀张开,将之紧紧拥抱住。
“欢迎回来。”
霍免和文进也是赶紧擦了擦嘴上油渍,对其报以微笑,眼中却有无数复杂的感情流淌。
韩回四弟子中的老三,吴小雨,他那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大师兄,太紧了……”
姜乘风一脸歉意的松开吴小雨,三师弟与他们久别重逢,确是令他无比激动。
小雨从容入席,师兄弟四人许久不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推杯换盏间,已是午夜时分,外头的喧闹声小了不少,成华府的夜生活也即将步入尾声。
厢房早被霍免长期包下,就是他们四人在这住上几日,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姜乘风满面通红,一手搂着吴小雨的肩膀,兄弟几个都是一脸微醺,显然对这酒局相当满意。
“说说正事吧。”
吴小雨开口道,此话如世间最神奇的醒酒药一般,姜乘风,霍免,文进三人皆是由那放松的醉态瞬间清醒,目中精光流转,丝毫没有之前豪饮过的痕迹。
“我来这前已见过师父了。”吴小雨又恢复了之前那淡漠的状态,道:“朝中事务繁杂,师父无法面面俱到,他告诉我有些事我们大可自行斟酌处理。”
“比如?”霍免精致的眉毛挑起,问道。
“大师兄回归岗位,这段时间钟总司会全力协助你,神武卫各级编制任你调动,去摸清楚成华府各大家族内部动向,尤其是他们府中养着的那些供奉,一个个的都盯紧了。”
要一个部门首脑,朝廷大员协助一个统制,这说起来是个天大的笑话,可将这一切建立在姜乘风身为韩回弟子的基础上,也就不难理解了。
姜乘风沉吟片刻,道:“我明日就照办,师父说的没错,此次皇城内搅得天翻地覆,成华府中有几个大家族却按兵不动,加上那伙反贼受人暗中相助,是得好好查查这些家族是否和此事有联系。”
“接下来是二师兄。”吴小雨看向霍免:“学馆的松散日子结束了,师父让你即刻入宫,助他处理政务,以及参与处置后党的事务。”
“行。”
霍免也不废话,答应下来,伸手揽起酒杯就要饮下,又顿了顿,放下了酒杯,拿起一旁的清水喝了一口。
“至于小师弟,”吴小雨那深邃如海的双瞳中竟透出一丝诡异的神色:“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
“什么?”
此话一出,文进一脸惊喜,而姜乘风和霍免却是满面诧异与担忧。
姜乘风张口欲说什么,却被吴小雨伸手阻止,他说道:“大师兄,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以前我们不支持小师弟这么做是因为师父与先帝肝胆相照,携手在朝堂上游刃有余,此番先帝殡天,师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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