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忙碌着,将腾皇阁前又打扫出了一片空地。
一个膀大腰圆的刽子手,举着一把半人高的大刀,杀气腾腾地站在那。
张云涛正端坐在太监们刚搬来的宽大龙椅上,韩回也被赐座在他身旁。
而在对面站着的百官身前,齐公公正拿着一道圣旨,逐条地朗读着刘斌的罪行。
没有人在意这些罪名是什么,夺权斗争失败的下场就是如此,至于定什么罪,都只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刘斌已经被从囚车上卸下,几根手臂粗细的铁链将其缠的严严实实,当然,面对他这种修为不俗的重犯,韩回早就请了天联学馆护馆四士的梅兰菊三人联手将其废功了。
待齐公公把圣旨宣读完毕,几个御林军便七手八脚地将刘斌提溜过来,摁着他跪在刽子手身前。
刘斌没有抵抗,他的眼中已没了光彩,当他的余光瞟到刽子手那把锋利到有些反光的大刀上时,嘴角竟泛出一丝解脱的微笑。
韩回的眼光何等毒辣,此时他的位置离刘斌不远,一眼就看出了刘斌受到了何等样可怕的折磨。
文进的手段竟如此狠辣,这令得韩回心中一股无名火起,险些一把将座下太师椅的扶手握碎。
张云涛察觉韩回不妥,立马投去询问的眼神。
韩回只是摇摇头,示意一切正常,实则心中已翻起了惊涛骇浪:“初掌权柄,便如此狠辣,看来有必要找他谈谈了。”
“行刑!”
齐公公一声喝道,那刽子手早准备就绪,手中大刀高举,就要斩下。
“且慢!”
一道苍老声音,自腾皇阁中传来,听在耳中如一老翁低语,又如洪钟大吕般震撼人心,奇异的是这声音竟传遍了整个占地辽阔的广场。
那壮硕的刽子手,就似被下了定身咒般,举着的大刀怎也落不下去,豆大的汗珠自他脸上颗颗滴下,好似连呼吸也变得费劲起来。
张云涛一脸诧异的看向韩回,他虽是君王,但初到宫中,还没亲政,遇上这种事情还是得看丞相处理。
场下百官大多也是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个年纪大,资格老的却已经反映过来了。
“这是腾皇阁里的阁老啊,他们修为通玄,又受太祖遗训庇荫,九老每代也只单传一个徒弟,入阁后一辈子不出阁,就连朝廷政变易主也不会管,怎么现在却拦下行刑?”
龙椅一旁,韩回的脸色难看起来,却立马换上一副谦逊表情,对腾皇阁方向拱手,朗声道:“今日陛下登基,普天同庆,斩国贼扬威,阁老为何叫停?”
短短一句问话,尽显腾皇阁阁老们的超然地位,就连韩回这个大岳王朝实际上的掌权者也不得不给面子,只得以商量口气而非问罪。
“刀先给老夫弃了!”
又是一道声音,只见那刽子手闷哼一声,手中大刀不受控制,掉落一旁,整个人更是摔倒在地。
“阁老何意?”
这下饶是韩回再敬重九阁老,也不由得面生怒色,阁老此举无疑于打他和张云涛的脸。
“腾皇阁乃是受太祖遗训庇护之地,见不得血污,你们要杀人,换个地方!”
那阁老依旧是以深厚内力传音,连真身都不现,态度着实傲慢至极。
“笑话!”
这一句,不是韩回说的,而是张云涛。
年轻的皇帝从龙椅上站起,群臣急忙跪拜,他身上的龙袍下摆随寒风摇动,一股无形威压缓缓释放出来。
韩回心头暗惊,原来张云涛虽年纪轻轻,武学修为却可列于高手之流,这一股气势刚正无匹,似怒涛拍岸,一波接一波源源不断。正是泉月府府君的家传绝学镇海龙王神罡。
如此说来,张云涛的武功必是泉月府府君亲自教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既登大位,处决一个国贼,难道也要征得阁老同意吗?”
张云涛眼中神色坚决,他初登大位,政权不稳,但他决不退让。
就连韩回也想不到张云涛反应竟如此激烈。
“龙有逆鳞啊。”这是百官们心中此刻共同的想法。
“哈哈哈!好一个年轻气盛的皇帝!你可知如当年废帝张岳那般猖狂,指使曾虚楼前来闯阁,也被我们几个老东西打回去了。”
“你莫要以为披了件龙袍,就天地之间你最大了,腾皇阁有太祖遗训,你若是不知好歹,就等着下罪己诏吧!”
韩回见的大风浪多了,这下也明白过来这群阁老是想干什么,他们是怕换了个皇上,影响他们的超然地位,十年前的张云澜执意在此举行登基大典,已是拂了他们的面子,他们是趁这个机会发难,欺负张云涛年轻在朝中没有根基,狠狠地立一立威风,让朝中自皇帝到大臣都对他们起敬畏之心。
此时的张云涛,已说不出话了,只因一道强横无匹的气,自腾皇阁中隔空锁定了他,仿佛在他周身形成了四堵无形之墙,正缓缓将他挤压,唯有豁尽一身龙王神罡全力抵抗。
“呦?年纪不大,修为却强的很嘛,老夫看你能撑多久!”
“阁老休得无礼!”韩回离龙椅最近,自然知道发生何事,当下已是脸色铁青,他真料不到这阁老竟仗着自己功力与辈分都高人一等,竟如此蛮横,竟敢对皇帝施压。
不远处的齐公公也是脸色一变,身型瞬间自原地消失,不是奔着护驾,竟是直接掠向腾皇阁。
齐灿身为先帝张云澜的密使,身负四十年亡生诀功力,平日的和蔼都是装出来的,实则是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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