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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等待的时间,后党和相党之间的争斗的确降温不少,毕竟两派人马之中有一部分中层官员是被逼站队,对于他们来说,这短暂的安定时光求之不得。

这五日中,相党中人奉丞相之命下葬张云澜,而后党在姚树碧的默许下也并未阻拦,甚至大多数后党的大臣依旧按照君臣之礼去参加了由相党主持的下葬仪式。

仅仅五日时光,对于一个皇帝的葬礼来说,礼数自然是没有尽到,这引起了相党和后党中诸多臣工的不满,争斗归争斗,忠君爱国者依然不在少数。

不过韩回与姚树碧在对此事的处理上却是大相径庭。

相党中有些臣子看不过眼,集体跑去相府找韩回抗议此事,韩回却是七情上面,哭诉那皇后欺人太甚,自恃城外有姚天龙大军,逼自己草草下葬先帝,迅速与其谈判。

相党中不少性急之人提议,成华府外围还有四座卫城拱卫,虽难以保证击退盛雷府的百战雄师,但阻拦一些时日却不难,不如趁此机会召集皇城中的武装突袭后宫,与姚树碧鱼死网破。

但诸如此类兵戎相见的话很快被韩回否决了,具相党中某位地位不低人士说,当时的韩丞相噙着眼泪一字一顿道:“天下还是大岳的天下,她姚树碧仗势凌人也得讲王法吧?我韩回虽手无缚鸡之力,亦要与她辩个明白,纵是为社稷而死又何妨?”

一番慷慨陈词传了出去,倒是让不少人心中都认为丞相虽是下风,但鞠躬尽瘁,为国捐躯的决心与风骨倒是一点不少,确实是个大忠臣。

反观后党那边也是有人对姚树碧提起先帝葬礼礼数不足之事,却只得到了她的冷言呵斥。

对比之下,孰“忠”孰“奸”在多数人心中已有了定论。虽然在实力上后党仗着盛雷府大军依旧强势,可道义的天枰明显倒向了韩回这边。

他们永远也猜不到的是,这也是韩回与姚树碧联手使的计策,就是要通过此事来让后党中那些闹得最凶的失去人心,日后清算时阻碍更少,当然这之中也包括了主动入局的姚树碧本人。

牺牲帝皇的尊严再加一个皇后,这条计策的代价着实不菲,当称得一声歹毒,不过若是不够歹毒,却也难扫大岳多年积弊。

成华府的街道上,因为近来张云澜驾崩,朝局动荡,不少商铺关门歇业,老百姓也基本上是各回各家,闭门不出,这种时候人人都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因此往日喧嚣的城中,如今却平添几分冷寂。

一座豪奢的大宅院门前,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刻“司徒”两个大字,一个高瘦的银发老者穿着一声昂贵的貂皮大氅,立于门前,他那如猎鹰般的锐利目光,直射向远处那占地极广,处于整个成华府中心的巨大皇城,贪婪与怅然之色接替闪烁,不过都是昙花一现便也黯然下去。

“司徒兄,只是看怕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你准备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复出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留着胡子的书生打扮的人微笑着从院门中走出,到了老者后面。

司徒家家主,“夜枭”司徒罕背对那人,一对鹰目中掠过一丝不屑的神色,摇摇头叹道:“还不是时候,曹贤弟太急了。”

“不是我太急了,司徒兄,你也知道,刘斌支持的那人准备动手了,再加上姚树碧有盛雷府的军力做后盾,我们再这么等下去,怕是这大岳就是变了天也没我们的份儿啊!”

曹金方有些着急,自己当初放弃朝中高官厚禄死心塌地跟随司徒罕,就是等着有朝一日他能扳倒韩回,权倾大岳,可如今机会来了,司徒罕却依旧无动于衷。

他继续道:“如今韩回自身难保,最有可能就是他拉着姚树碧同归于尽,而刘斌在成华府没有根基,就算他侥幸夺权成功,我们也可以将他拉下马,司徒兄就听我一句吧!”

“鼎之轻重,已可问也!”

司徒罕面上浮起一抹冷笑,道:“你不够了解韩回,我十年前败于他,也研究了他十年,你们都以为他现在是大厦将倾,却看不出张云澜一死,他将走向另一个权利的高峰!”

“传我的话下去,叫你手下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臭笔杆子少去传韩回的坏话,谁要给我司徒罕惹了腥骚,别怪我翻脸!”

“鼎之轻重,尚未可问也!”

五日转瞬即逝,此刻的皇城中,没有一个大臣不是把心提在嗓子眼儿的,不管他们是哪一派的,也不管是否够资格参与今天这决定大岳命运谈判,这一日将会永远烙在他们心中。

皇城的后宫前,八个如山岳般的巨汉分作两队,分别扛起一根雕满金色纹路的玉杠,那玉杠所撑起的,是一尊看起来无比尊贵的凤辇。阳光洒在这辇身上,反射出重重宝光,而在辇上那宽大位子中端坐着的正是一身凤袍的姚树碧,她旁边还坐了个懵懂的小男孩,正是号称张云澜之子的张子檀。

朝前望去,数十位在朝野中颇有名望地位的后党大臣正眼含热切望着姚树碧,在他们看来,姚树碧前去谈判都是多此一举,后党有盛雷府大军做靠山,早就奠定胜局了,即使韩回能调动成华府的守军,但积弱的皇城军队又怎能抗衡大岳最强的姚家军?

这时后党人群中,许清侯赵继挺着他那腰带也收不住的肚腩,钻到凤辇前,对姚树碧谄媚道:“太子即将即位,娘娘今日又要去和那恶贼韩回碰面,万一那厮有诈,我等还需防备啊。”

他抖了抖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丝自以为卑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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