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张天玺一行在损失了两个随性的黄狼军与他们的两匹骏马后,好歹是赶到了西门前。
沙雪红的眼神很毒,看人特别的准,在他远远瞅见城上那守将吕应龙见到他们时一系列表情的变幻后,他基本上能断定此人必是李仲安排的救星。
可还不待他开门,神武卫的三大骠骑就从街口纵马杀至,拦下来他们。
为首三人中,陈夺和祁冥他曾在皇城阅兵时的观礼台上远远见过的,倒是那庞万机他未曾谋面,只见那人怀抱一柄伞,细细一看原来那伞是由一片片铁鳞打造而成,想必就是他的独门武器。
身为卧底在兵部活跃的日子里,沙雪红当然晓得这八骠骑的本事。
神武卫中的王牌部队,同时聚集三人于此,自是让他觉得压力不小。
不解决掉他们三人以及他们身后的五十精骑,这门就是开了,也无济于事。
这五十三人就是一道无形之门,比那千斤铁闸来的更要沉重的多。
沙雪红冷静地观察了一番,旋即有些气恼地摇摇头。
万幸的是,对方之中,八骠骑的最强二人——被称作“擎天一戟”与“鬼面飞刀”的都没来。
不幸的是,陈夺来了。
陈夺身为八骠骑最年长一人,年过六十,曾是“武宗”潼业山八山堂的枪堂弟子,善使一口虎头金枪,臂力惊人。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枪与棍有不少相通之处,刘虔方也是使枪,就怕在陈夺那杆越老越辣的金枪下吃个大亏。
神武卫骑兵没有直接动手,倒是祁冥先拔马上前,道:“你们几个反贼,下马自缚吧,也省得受些皮肉之苦了。”
言语之间,已是吃定几人,没有直接动手也是因为活捉总比带几具冷冰冰的尸体回去强。
沙雪红看向刘虔方,后者抛出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也是纵马向前几步。
枪尖前指,“来。”
祁冥怒了,他这虎太岁从来没有什么好脾气,从刘虔方的眼神中,他竟然还看出了一丝不屑。
你是什么处境?还敢小看我?
祁冥忍不了,他的大刀也忍不了。
马蹄声于耳边响起,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刀已是劈到了刘虔方身前。
“给我死来!”
近距离的巨大破风声让刘虔方耳膜都有些发痛,心中暗赞一声:“快马快刀。”
不过这对他来说,还不够快。
只见他身子往侧边一倒,一刀便是落空,手中的楚江,也是在此时闪电般前刺。
楚江的目标不是祁冥,而是他的坐骑。
射人先射马,这是刘虔方自幼从马背上得出来的结论。
祁冥身为骠骑之一,马术自然也是上流水准,看准来势,手中缰绳猛的一紧,坐下的畜牲嘶嚎一声,整个前半身生生抬起,就让这一枪扎了个空。
可他想不到的是,刘虔方枪法的毒辣,远不止于此,马上的他,比起地上的他来的更要强。
但见刘虔方单手朝上一抡,以枪作棍,楚江自下而上狠拍祁冥坐骑腹部。
这临场变招看着仓促,发力空间又是极小,但威力却大的吓人。
“嘶!”
祁冥坐骑只感到腹部被一块巨石砸中,登时口吐白沫,四蹄一撅,将祁冥掀翻在地。
一旁一直观战的陈夺,忽然睁开他那满是皱纹的老目,一脸震惊。
作为使枪的大行家,他看清楚了,刘虔方看似简单的一击,实则暗含好几种枪法中上乘的发力技巧——抖枪,震枪,破军枪………
他也无法判断自己是否看得全了,但现在已不是思考这问题的时候,正因为祁冥倒地瞬间,刘虔方一手收回楚江,接着一朵枪花抖出,直指那摔得头晕眼花,七荤八素的祁冥!
陈夺想救已是来不及,但有一人更快,身旁的庞万基早撑开他的独门兵器铁鳞伞,那伞面由一块块闪耀鳞片打造的重达四十斤的铁伞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只见他巧力将伞一转,四根手指粗细的铁链就从伞中射出。
“呛啷啷”几声脆响,铁链不偏不倚,正好飞来打在楚江之上,刘虔方枪路稍偏,那夺命的一枪扎在祁冥右臂之上,祁冥霎时间脸色惨白,大片的殷红瞬间浸透了他的神武卫制服。
“放开他!”
陈夺暴喝出声,一扫老态,竟是中气十足,一杆金枪随快马迅速杀到。
刘虔方枪身一抖,扫飞了半死不活的祁冥,调转枪口来战陈夺。
“铛!”
枪碰枪,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好枪!”
“不俗!”
两人一合交战,各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心知对方厉害。
“再来!”
棋逢敌手,正是沙场酣战时,陈夺的心中,竟是隐隐有一丝难以压抑的欣喜,手中的虎头金枪舞出密集残影,恰似一轮煌煌大日,压向刘虔方。
这边刘虔方则是改变枪路,你以力压人?那我就以点破面!楚江在其一番施展下化作一条黑色毒蛇,毫不畏惧地钻入那大日之中,誓要将其撕碎。
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两人的枪越打越快,仿佛都预知对方下一步动作,谁也占不了便宜。
庞万机倒也谨慎,没有贸然出手,实则几根手指早已暗自扣在铁鳞伞中的机括之上,防的倒不是刘虔方,而是沙雪红。
从这个看上去稍显书生气的家伙身上,他嗅出了危险的气息。
沙雪红自然无暇顾及战局,毕竟一番折腾下来张天玺已是虚弱不堪,此时能端坐马背上已是靠着意志强撑,他决不容有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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