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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回去路上,司机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遇到红灯,就从后视镜里不住地拿眼瞟向后座沉默不语的两人。

&ep;&ep;明明并不顺路,再叫辆车就行,根本没必要在这种节日去车辆最拥塞的地方浪费时间。就为了接人?真不像是这位新的陈先生的作风。

&ep;&ep;“注意开车。”

&ep;&ep;司机冷不防看到陈恪西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立刻收回目光,答道:“是,先生。”

&ep;&ep;夜已深,走出书房,穿过昏暗走廊,陈恪西打开熟悉房门,却不想屋内漆黑一片。

&ep;&ep;他凭记忆走过去,坐到床边,打开床头灯,只见林谧背对着他侧躺在床,柔顺乌发铺在枕上,在被子里蜷成小小一团。

&ep;&ep;陈恪西不禁哑然失笑。这是在发脾气吗?是因为他太久没回来了吗?

&ep;&ep;他也想回来,可他没有超能力。学业和收购案双重夹击还不算,集团里的重要股东没有一个好相与,案子推进起来尤为困难,他又不免年轻气盛,以至于最近天天吞下镇静药才能入眠。

&ep;&ep;“Miko……”陈恪西一时感到措辞艰难。他从小学过很多,譬如各种学科、运动、礼仪……甚至野外求生术,但从没有学过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哄女孩高兴。

&ep;&ep;林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出声。

&ep;&ep;陈恪西忽然有些挫败,暗自叹了一口气。他想起陈路远以前戴的一块雅典三问表,每次儿时的他按下报时钮,表中都会有只小锤子在叮叮敲打。而此时,这只小锤子好像敲在他心上,声音细微,却让他不能忽略,忐忑不安。想了一会,他滑进被窝,伸手搂住她,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说:“我真的很忙……”

&ep;&ep;等了片刻,终于听到林谧闷闷的声音:“真的很忙吗?”

&ep;&ep;“嗯。真的很忙。”

&ep;&ep;翻来覆去四个字。

&ep;&ep;林谧在他怀里转过身来,正对着他,看着灯光下他的面容,眼下泛青明显,难掩疲倦之色。原来他也会累。可是怎么还是这么好看呢?

&ep;&ep;她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只是觉得他太容易了。是的,太容易了。就像今天,他只要拉住她的手,她就满心漾满甜蜜,瞬间就能把那么多天的等待的酸涩给盖过去。就像现在,他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连对不起也没有,她就不舍得推开他,相信他一定是太忙了。

&ep;&ep;真不公平!她不要做被予取予求的那个。

&ep;&ep;“怎么样才能高兴?”

&ep;&ep;陈恪西问完后就觉得自己简直没救了。这种话居然有朝一日会出自他的口中。他无奈地看着她,白净的脸,黝黑的瞳,发丝还有几缕留在脸上,却挡不住眼里的微红血丝和委屈神色。

&ep;&ep;林谧想了一下,说:“交出一个秘密。”

&ep;&ep;“秘密?你想知道什么?”陈恪西本能般的生起警惕,眯起眼睛,抽回原先搂住她的手臂。

&ep;&ep;林谧徒增胆量,问了盘旋在她脑海很久的问题:“你母亲是谁?”

&ep;&ep;陈恪西听完,却放松下来,勾起嘴角,露出她熟悉的讥嘲之色:“这哪算什么秘密。陈家人哪个不知道,只是习惯讳莫如深了。”

&ep;&ep;他仰面朝着虚无的空气说:“知道我为什么叫“恪西”吗?恪字辈的其他兄弟名字都是恪勤、恪知那一类,寓意都好。只有我……恪西、恪西,跟可惜很像。很奇怪不是吗?”

&ep;&ep;“陈家人不过是可惜,我这个所谓的长子,所谓的长孙,竟然是一个混血应召女郎生的。”

&ep;&ep;说完他重新拥她入怀,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态:“现在高兴了吗?”

&ep;&ep;“那她人呢?”林谧忍不住问下去。

&ep;&ep;“死了。”陈恪西的口气好似云淡风轻。

&ep;&ep;但林谧觉得有点难过。她永生难忘七岁失去母亲时的刻骨铭心的伤心,不信陈恪西对此真的毫不介怀。她窝在他怀里默不作声。

&ep;&ep;灯熄了。

&ep;&ep;黑暗中陈恪西凑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我不知道谭安迪带你来这里是为什么。想来你也不知道。但谨慎一些总没错。”

&ep;&ep;“记住,别让谭安迪发现。”

&ep;&ep;虽然陈恪西没有明说发现什么,但林谧隐隐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应了一句“好。”

&ep;&ep;“晚安,Miko。”

&ep;&ep;冬假很短,等新年钟声没过多久,就要临近尾声。剑桥的第二学期一开始就是期末考试周,以鞭策学生在假期中不忘学习。十多门课程,任务繁重,时间紧迫,陈恪西经常在书房通宵温书。林谧抱着毛毯,坐在沙发上透过橘色的灯光看过去,一本本厚重的专业书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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