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灯火璀璨的透明电梯从高空坠落,不疾不徐,在蒙蒙细雨中,如一支晶莹的梭子自上而下垂直冲破薄薄水汽,划过玻璃幕墙。
&ep;&ep;茕茕孑立的孤独人影与背后金丝雀码头的高楼森林一同模糊不清地映射在玻璃门上,唯有双大而无措的眼睛黑白分明。
&ep;&ep;电梯很快到达一层。
&ep;&ep;林谧呆滞一秒,脚步凌乱,神情迷惘地走出电梯,穿过大堂。不久前脱下的大衣仍挂在臂弯,她也顾不得去穿,只一味想投身到陈氏大楼外的凛冽寒风里去。
&ep;&ep;太多太多的念头与刚才听到的对话在脑中盘根错节,乱成一团。她呼吸不畅,胸口发闷,亟需冷静。
&ep;&ep;可玻璃转门如同忽然感应失效,迟迟不见开启。她茫然地呆立原地,半晌之后听见身后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Miko。”
&ep;&ep;她听得出来,短短两个音节中压抑的不悦。随着脚步声靠近,林谧渐渐低垂下头,看着修长白净的大手捉住她细瘦的手腕用力一拉。她单薄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直直撞上坚实的胸膛,头顶响起刻意放柔的低语:“很累了对吗?我陪你回去休息。”
&ep;&ep;“不要!”林谧断然拒绝,说完后又尽量口气缓和,“你有工作,不用陪我。”
&ep;&ep;他等了她这么久,快要一天一夜,刚才在会议室里还满心挂念着她。她终于回来了,但都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
&ep;&ep;陈恪西面色晦暗,一言不发。她却挣了挣手,一边故作平常地说着:“你去忙吧。”一边脚步向后挪了又挪。
&ep;&ep;他仍不说话,钳住她的手腕不放。
&ep;&ep;助理小跑过来,“陈先生,车停在门口。”
&ep;&ep;他“嗯”了一声,拽起她一路大步流星。林谧手腕被攥得生疼,挣不过他的蛮力,眨眼间已被塞入车后座。
&ep;&ep;她试图平静开口:“Kurci,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ep;&ep;陈恪西恍若未闻,对司机说:“St.Pancras,&ep;please.”
&ep;&ep;St.Pancras?!在那个酒店发生过的事,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记忆犹新。就是在那里,懵懂少女难敌诱惑,初尝禁果,从此深陷禁忌之恋的泥潭而不能自拔。
&ep;&ep;“停车!我不想去!”林谧不假思索,立刻反驳。现在的她哪有心情重温旧梦?
&ep;&ep;他却已升起隔音板,对她的话不作回应,只是问:“你都听到了对不对?”
&ep;&ep;“回答我。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不说话。”
&ep;&ep;她抿了抿嘴,“对。”
&ep;&ep;“所以你就要走吗?”陈恪西侧过脸,看她还微垂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着挡住了她的脸。他伸手想将她的长发拨开,别于耳后,“这两天没见你,我很想你。”
&ep;&ep;林谧下意识抬手格挡,撇过脸躲开他的触碰,“我说了,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
&ep;&ep;她这个样子……谁知道她会不会转身就订张返日机票?
&ep;&ep;“你后悔了,是吗?”他趁势又抓住她的手,嗤笑一声,冷言道,“你说过不会离开我,还记得吗?”
&ep;&ep;“我愿意不离开你。可是……”林谧咬了咬下唇,总算抬起眼看他,再也掩不住愤怒神色,“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谎?!如果真的结婚,上帝有眼,我们会不得好死的!“
&ep;&ep;“上帝有眼,就该让你彻彻底底属于我!”他戾气纵生,神色阴寒,“我不想再听到你对别人说,我只是你的哥哥!更不想看到你一次次又放弃我!”
&ep;&ep;她悲哀地泛上泪意,声音轻缓,“你做这些……舍弃那么多……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
&ep;&ep;他竟为她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壮烈牺牲到这种地步,妄图篡改事实,瞒过世人,欺骗神灵……太沉重了,压得她简直喘不过气来。多年前那一句告诫“你早晚会毁了他”真是一语成谶。她真不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ep;&ep;陈恪西倾身过去,扶住她的脸,凝视着泪盈于睫的她,面上慢慢露出罕有的困惑,却又一声不吭,低头就吻住她冰凉的唇。
&ep;&ep;血缘对她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如今他放弃所有,殚精竭虑,排除万难,为什么还不能像寻常爱侣一样与她在上帝面前宣誓不离不弃,厮守终生?
&ep;&ep;她无路可退,背抵车门,想说的话语都被他热烈的亲吻堵在喉中,推拒的力量都被他坚硬的身体无声消解。她唯有咬紧牙关,不管他如何撕咬都不松口。
&ep;&ep;不够,不够……他被一股莫名的空虚不安团团包围,而她的唇又那么冷,怎么吻都无法填满他的渴望。他脑中一热,理智全无,急切想要往她最暖最深的地方去,于是撩起她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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