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有人在后头要害自家性命。贺氏脸上的笑容再也扯不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ep;&ep;“真……真的?”
&ep;&ep;“没有半句假话。”高玲珑一脸严肃:“白府腌臜透了,二房父子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偷了家里的贵重东西怕被发现,干脆一把火将库房烧了,还一年烧了三次。偏偏白老爷还护着,你们不知道,大房母子俩还给白老爷下毒,让白老爷以为自己是身子虚弱,交出家里生意之后安心等死……”
&ep;&ep;听了这些,纪家人只觉得跟做梦似的。
&ep;&ep;这么狠毒的事,连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却全都发生在白府。
&ep;&ep;纪母吓得双手都在抖,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再也听不下去:“欢颜,这白家媳妇咱不做了,不要这场富贵了好不好?”
&ep;&ep;纪父颔首:“对,稍后我就跟你一起去白府商量和离的事。你别怕毁了名声嫁不出去,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
&ep;&ep;贺氏动了动唇:“我们什么都没干,他们为何要……”
&ep;&ep;“那样的人家,就是不讲道理。”高玲珑一脸严肃:“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嫁进去,结果如何?根本就没有人问我的想法,都是他们想怎样就怎样。”
&ep;&ep;贺氏脱口而出:“是不是你不会做人,得罪了他们,所以我们才会遭殃?”
&ep;&ep;高玲珑颔首:“你这么想也行,总归是因为我在白府,所以家里才会摊上倒霉事。”
&ep;&ep;贺氏:“……”都不辩解一下么?
&ep;&ep;她越想越害怕,看了看天色:“我娘身子不太好,我得回去瞧瞧她,这就走了。”
&ep;&ep;语罢,回了房,收拾了个小包袱,几乎是落荒而逃。
&ep;&ep;纪华放完了鸡血,正准备拎到厨房用开水烫了拔毛,就看见贺氏一阵风似的刮走。他喊了两声,确定妻子已经听见,可她却始终没回头。
&ep;&ep;他一脸疑惑:“这是怎么了?”
&ep;&ep;纪母抹着眼泪,将儿子叫进来,哽咽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ep;&ep;“她胆子小,应该是被吓着了。”
&ep;&ep;纪华没有管妻子有没有吓着,眉心皱着:“三妹,稍后我陪你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只要他们愿意帮你,什么条件我们都先答应下来。”
&ep;&ep;一家子毒来毒去,还找混混要纪家的命。忒吓人。
&ep;&ep;在他看来,妹妹什么也不懂,在里面只有被欺负的份。就算是不针对妹妹,这毒来毒去的万一哪天不小心喝错了别人的汤,小命就交代了。
&ep;&ep;“不用。”高玲珑真心实意地道:“我还没去的时候,他们府里就已经那样了,这么久我都没出事,是我足够机警……”
&ep;&ep;“是你运气好。”纪父打断她:“我们俩父子一起去。”
&ep;&ep;高玲珑哭笑不得:“他们不愿意让我回来,但凡有一点法子,我都已经离开了。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ep;&ep;纪母心里很担忧,却还是强撑着去厨房做饭。以前纪欢颜在家里的时候会主动帮忙,高玲珑没去,这记忆跟真正动手还是不一样的。她不会烧灶,也不会炒菜,便不去凑热闹了。
&ep;&ep;一家人都去厨房忙活,顺便商量。高玲珑见自己插不进嘴,转而去了纪欢宁的屋子。
&ep;&ep;确切的说,是姐妹俩的屋子,从小到大,姐妹俩都是在一张床上睡的。
&ep;&ep;纪欢宁瘦了许多,眼眶深陷,几乎找不到原先亲昵的容貌。高玲珑看到后都不敢认:“二姐,你怎么这样了?”
&ep;&ep;“你回来了?”纪欢宁真切的露出几分欢喜来:“我一直放心不下,就怕你出事。我不要紧,别担忧我。”
&ep;&ep;高玲珑握着她的手:“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别钻牛角尖。回头记得喝药,我找高明大夫给你配药。”她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她手里:“我如今不缺银子。”
&ep;&ep;纪欢宁以为她塞的是一张纸,忍不住失笑。一抬头发现是盖了印的银票,忍不住张大嘴。
&ep;&ep;没见过银票,但她听说过,最小的也有十两!
&ep;&ep;“你哪来的?”
&ep;&ep;高玲珑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实说:“白府富贵,随便从手指缝漏一点,就够咱们家花用十年。”
&ep;&ep;纪欢宁动了动唇,扯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蒙在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
&ep;&ep;哭声中带着许多怨气,后来怨气渐渐消散,变得哀凄。纪母听到动静,探头看了一眼,见高玲珑摆手,便擦擦眼泪重新退回厨房。
&ep;&ep;等到外头叫吃饭,纪欢宁止住哭声,再不见方才死气沉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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