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傍晚时分,慧石峰。
&ep;&ep;慧石峰所有弟子齐齐候在君衍之的床前,有些忐忑。与天衡峰的争斗被归心壁添油加醋地一说,显得惊险万分,叫人身临其境。
&ep;&ep;道骨仙风的老者为面色苍白的男子盖上被子,擦擦额头的汗水,轻声道:“中了玄墨青蛇的毒,已无大碍,休息几天便可。”
&ep;&ep;柳千陌等人放下心来:“多谢高师叔。”
&ep;&ep;高颜摆摆手,微微笑着:“大家都是同门,本应互相帮助。”又捋着胡子道:“既然已经无事,我也该走了,改日再会。”
&ep;&ep;柳千陌连忙将他送出门外,寒暄一番,又重新走进来。
&ep;&ep;文荆在君衍之身边坐下,想想又觉得太自以为是。师兄说不定不觉得跟自己多亲近呢?于是站起来候在一旁。
&ep;&ep;君衍之瞄了他一眼,向柳千陌道:“劳烦各位师兄师弟,尤其是路师弟。”
&ep;&ep;文荆脸红,小声道:“我也没、没做、没做什——”
&ep;&ep;支支吾吾尚未把话说完,便被贺灵打断:“我先走了,你安静疗伤。”
&ep;&ep;君衍之:“二师兄慢走。”
&ep;&ep;文荆:“……”
&ep;&ep;归心壁舒展一下身体,对君衍之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你既然死不了,好好继续为慧石峰干活吧。”
&ep;&ep;柳千陌皱眉,尚未出声,只听莫少言慢吞吞地道:“我们之中,将来活得最久的就是五师兄。”
&ep;&ep;众人哄笑,归心壁凉凉地说:“祸害又如何?能活下来就是本事。”
&ep;&ep;君衍之不说话,只垂目望着被子。
&ep;&ep;说笑一番,柳千陌笑着说:“我们先出去了,你继续休息吧。可要人留下来伺候你?”
&ep;&ep;君衍之沉默地看了看文荆,刚要答话,只听门外传来叫声,声音沉重发闷,带着几分哀伤之意:“君师兄可醒了?求君师兄网开一面!”
&ep;&ep;柳千陌神色一凛:“天衡峰的人。”
&ep;&ep;众人连忙鱼贯而出,拉开架势,只见几个天衡峰弟子站在门前,为首的那弟子垂头咬牙,十分沉痛。
&ep;&ep;柳千陌防备地说:“你们又要做什么?”
&ep;&ep;一个弟子推了推那为首的弟子,见他眼睛红肿,却垂头不语,只好替他道:“柳师兄,这是杨冬夜的哥哥,杨冬山。他弟弟太不懂事,冒犯了君师兄,今夜要被师父打死。杨冬山无法可想,想求君师兄网开一面,放过杨冬夜。”
&ep;&ep;归心壁嗤笑一声:“本来就是你们穆之秋搞出来的事,我师兄为清虚剑宗铲除祸害,反落得这种下场,你说你弟弟该不该杀?!”
&ep;&ep;杨冬山低着头,眼泪滴落在地上,却仍旧不发一言。
&ep;&ep;旁边那弟子又说:“冬夜与穆之秋交情深厚,一时蒙蔽,接受不了。况且他为人仗义,爱为朋友打抱不平,不是心肠狠毒、会杀人的人。他方才也说,针上的毒只让人麻痒,并不致命,也许是君师兄本就受伤的缘故,中针之后伤势才突然加重。求君师兄放过他一次,这哥哥不太会说话,但一定感激……”
&ep;&ep;莫少言慢吞吞地说:“心肠不狠毒,也能差点将我们师兄杀死,你们天衡峰真是厉害……”
&ep;&ep;古晋平也说:“为什么不求你们师父?”
&ep;&ep;几个弟子面面相觑,难堪道:“师父大怒,觉得穆之秋和冬夜让他丢脸,不肯松口。我们已求过师父多次,师父说,若要留下杨冬夜的性命,要君师兄首肯。这哥哥走投无路……”
&ep;&ep;柳千陌忍气道:“君师弟正在休息,这件事不必再多说了。”
&ep;&ep;归心壁也不耐地说:“走吧走吧,别在这里叫人讨厌。对你们手下留情,你们又何曾对我们手下留情?”
&ep;&ep;杨冬山怔肿地低着头,有些恍惚。
&ep;&ep;莫少言心中不忍,却仍说道:“欺负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是什么感受?”
&ep;&ep;正在这时,门边传来少年温和的声音:“师兄小心点。”
&ep;&ep;众人回头,门边伫立了一个青衫男子,扶着墙,脸色苍白却眉目如画。身边十三四岁的少年容貌秀丽,扶着他的手。
&ep;&ep;杨冬山呆呆望去,只听那男子缓缓开口,声音低哑:“杨冬夜的事,就此算了,你回去吧。”
&ep;&ep;“君衍之放过杨冬夜,杨冬夜受此惊吓,向君衍之和季可晴低头赔罪,表述感激之情。闻人慕得知,心中不郁,对杨氏兄弟慢慢有些不待见。君衍之听闻杨冬夜在天衡峰过得不舒心,送了一本上品术法给他。从此杨氏兄弟感恩戴德,在弟子中时常说他的好话,连天衡峰众弟子也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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