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被同僚耻笑,重则贻笑千古。
&ep;&ep;就像李儒这样。
&ep;&ep;御史台集体失声,而那些与蔡氏有过往来的世家,因为把柄攥在谢及音手里,只能私下里抱怨,并不敢明面上置喙。
&ep;&ep;袁崇礼已出任太学五经博士,在洛阳太学中论道讲学,总揽太学生的日常。裴望初与他商讨过此事,袁崇礼建议他不要试图堵太学生的嘴。
&ep;&ep;他对裴望初道:“这些学子虽然以后要入朝为官,目前毕竟还是无拘束的士人,你不能以君主御下那一套捭阖术来压制他们。诚如你所言,男女之别只是一重道理,在此之上,还有忠、孝、义等数重道德,太学生中必然有人赞同立清麟公主为储君,你莫要心急,且任他们自行争论。”
&ep;&ep;有袁崇礼坐镇,裴望初并不担心会出乱子,闻言放下心来,朝袁崇礼执弟子礼,深深一揖:“此事全仰老师玉成。”
&ep;&ep;太学中展开了关于立储的论辩,裴望初与谢及音微服去听过几次,隔着细纱屏风看坛中学子们分坐两侧,吵成一团,情急时恨不能起身啖人。
&ep;&ep;谢及音轻摇团扇,掩面而笑,“倒是有百家争鸣之风。”
&ep;&ep;裴望初的目光落在她额间的芙蓉花钿上,见她笑得舒朗,低声道:“你若喜欢听他们吵架,我点几个人入宫给你讲经,就讲法家和儒家谁更利于治国,让你看看这群读书人是怎么扔书打架的。”
&ep;&ep;谢及音闻言,团扇隔空点了几个人:“徐十三,孟六,荀二,姜十七,这几个都不错。”
&ep;&ep;裴望初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腕上轻轻摩挲,轻笑道:“能被殿下记住名字,真是造化匪浅。”
&ep;&ep;谢及音抬起团扇敲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我这是在给卿凰挑人。二十年后,这些都是朝廷肱骨,若能为卿凰所用,她的储君地位才会更牢固。”
&ep;&ep;二十年……听上去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ep;&ep;裴望初安抚她道:“卿凰是个聪明的姑娘,用不了那么久,届时必是君择臣,而非臣择君。”
&ep;&ep;谢及音含笑点了点头。
&ep;&ep;立清麟公主为储君一事,帝后力排众议,最终定了下来。
&ep;&ep;永嘉五年冬,腊月初四,这天恰是清麟公主的三岁生辰,显阳宫里传出圣诏,立清麟公主为大魏皇储。
&ep;&ep;为表庆贺,朝堂上提前七日闭朝,寒门百姓免一年赋税、三年劳役,廷尉中大赦轻刑,除十恶外,重刑免死。
&ep;&ep;如此隆重的程度,只在新皇登基立后时出现过,可见帝后对清麟公主的重视和喜爱。朝中虽仍有守旧派觉得立公主为储君不妥,但更多人已慢慢想通,是男是女都是皇室血脉,对做臣子的而言,并没有本质的利益区别。
&ep;&ep;他们所能做的,唯有忠君而已。
&ep;&ep;临近腊月底,一辆朱轮马车驶出洛阳宫,出了应天门,冒着风雪,悠悠驶向雀华街。
&ep;&ep;赶车的人是禁军首领岑墨,坐在他旁边揣着手呵气的是皇后身边的一品掌印女官识玉姑姑。这两人驾车,便不难猜出车中人的身份。
&ep;&ep;清麟缩在母亲怀里,半张脸埋在谢及音的貂绒领披风中,只露出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睛,时而盯着面前的五子棋局,时而抬头看看父亲。
&ep;&ep;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ep;&ep;好像不管怎么摆,她都输了。
&ep;&ep;裴望初扔着掌心里的棋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已让了你一个棋子,这回可不能再悔棋了,若是输了,以后都自己睡。”
&ep;&ep;清麟瘪着嘴,转头可怜巴巴地喊娘亲,“阿凰想跟娘一起睡,娘也最喜欢抱着阿凰睡,是不是?”
&ep;&ep;小公主生得粉雕玉砌,已经能得心应手地利用自己的可爱,在娘亲和识玉姑姑那里讨得好处。她相信只要自己卖一卖可怜就能赢过爹爹,但是刚满三岁的小公主哪里能理解男色为何物,竟令母亲连女儿都不爱了。
&ep;&ep;谢及音目光有些闪烁,佯作去看帘外的景致,说道:“不是娘亲不要你,阿凰,你实在是输了太多回了。”
&ep;&ep;清麟哀求无果,一头栽进谢及音怀里,佯装放声大哭。谢及音忍笑安慰她:“虽然晚上不能和阿凰一起睡,但白天娘可以跟你一起玩,带你去荡秋千。”
&ep;&ep;清麟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我晚上要与柔柔表姐一起睡。”
&ep;&ep;宫里除了父母和识玉姑姑,她最喜欢的就是柔柔表姐,柔柔表姐虽然胆子小,但对她很好,还会讲故事给她听。
&ep;&ep;谢及音想了想,说道:“马车太小,咱们先去公主府里安顿下,明天娘再派人去把柔柔接来,好不好?”
&ep;&ep;“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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