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膳房去做。”
&ep;&ep;他将小公主递给她,回来时端了一碗红枣参汤,“羊肉羹还要等一会儿,先喝点参汤,别饿坏了。”
&ep;&ep;小公主在怀里睡得正香,谢及音小声问道:“定好名字了吗?”
&ep;&ep;依大魏风俗,孩子未出世前取名不吉,所以两人此前尚未讨论过。谢及音睡着的时候,裴望初倒是想了几个,写在纸上,让她挑个喜欢的。
&ep;&ep;“个个皆含祥瑞,会不会太招摇了?”谢及音思忖道。
&ep;&ep;裴望初却道:“这是你我的女儿,大魏的公主,未来的皇储,名字大一些,是为了能承住国运。”
&ep;&ep;“你要立女儿为皇储,那朝堂上……”
&ep;&ep;“你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无论是儿是女,以后皇位当然都是她的。”
&ep;&ep;见她神思凝结,裴望初安慰她道,“别害怕,路要一步一步走,先给女儿选个名字吧。”
&ep;&ep;谢及音指了指第一个,“清麟。”
&ep;&ep;裴清麟,乳名卿凰。
&ep;&ep;“麒麟之于走兽,凤凰之于飞鸟,圣人之于民。”大魏帝女一出生,就被寄予了众人难以企及的厚望。
&ep;&ep;膳房送来米饭和羊肉羹,谢及音大快朵颐,吃得额头冒汗。识玉说郑君容正在显阳宫外打转,裴望初起身出去,片刻后又回来。
&ep;&ep;见他眉间微蹙,似有挂心之事,谢及音放下了筷子,“出什么事了?”
&ep;&ep;“是陈留郡,线人已经查清,徐之游确实被蔡氏扣押在私牢里,他们想知道徐卿拿到了多少证据。”
&ep;&ep;“那蔡宣……”
&ep;&ep;“要先动蔡家,才能动蔡宣,”裴望初坐到床边,低声与谢及音商量道,“我要亲自往陈留去一趟。”
&ep;&ep;“去多久?”
&ep;&ep;“今夜动身,最迟上元节回来。这段时间劳你在中宫掌政,凡事有所决断。我已将王瞻秘密从建康召回,宫外有他,宫里有岑墨掌禁军,你不必有所顾忌。”
&ep;&ep;谢及音郑重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去便是。”
&ep;&ep;当天下午,洛阳宫中传出诏旨,中宫皇后诞下公主,为表庆贺,自今日闭朝休沐,朝廷官员按品秩增发俸禄,洛阳百姓也能按户到惜薪司领取过冬的新炭和棉衣。
&ep;&ep;洛阳城里喜气洋洋,有人提前庆新年,在一声声爆竹中,裴望初与郑君容匹马悄然离开洛阳。
&ep;&ep;蔡宣与心腹在府中聊起此事,冷嗤道:“既未诞下嫡长子,竟也能如此张狂,新帝对这位皇后未免太纵容了。”
&ep;&ep;心腹知晓他的心事,奉承道:“看来这位谢氏出身的皇后是个没有福气的,听说生得模样也怪,本不配做中宫皇后。令长媛嫁在赵家,五年生了三个儿子,可谓妇德充沛,令幼媛也过了及笄,有父如此,有姊如此,便是宫里的皇后贵妃也做得。”
&ep;&ep;蔡宣闻言一笑,慢悠悠端起茶盏,“此话大不敬,可不能乱说。”
&ep;&ep;心腹闻言愈发口无遮拦,将蔡宣比作伊尹、霍光,“前朝霍司马能废立君主,此为朝廷计,故人皆服膺。司徒大人有霍光之才,区区皇后,有何动不得的。”
&ep;&ep;这话说在了蔡宣心上。他刚收到永嘉帝亲笔题写的匾额,书曰“辅弼清辉”,心中正暗自得意,自比为权臣名相、帝王肱骨,闻此言后愈发猖狂,当即心生一计,命人将幼女锦怡传来。
&ep;&ep;他对蔡锦怡道:“过几天让你娘带你入宫,替为父叩谢皇恩。见了谢氏女,你不要多言,倘若见了皇上,你要懂事一些,明白吗?”
&ep;&ep;母亲常说她有皇后命,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含羞点头,“女儿明白。”
&ep;&ep;宫中昼夜漫漫,唯一的皇后刚生完公主,岂不正是取而代之的好时机?
&ep;&ep;谢及音收到蔡氏女眷入宫拜见的请帖,随意搁置在一旁,对识玉道:“先压几日,叫她们腊月二十七再来,去宣王瞻和王旬晖入宫。”
&ep;&ep;她在显阳宫偏殿接见了他们,王旬晖资历老、官拜尚书省,是王家名义上的家主,但王瞻掌兵在外,手里握的是实打实的军权。
&ep;&ep;建康的水土养人,两年不见,他风姿愈发出众。
&ep;&ep;两人未见永嘉帝,心中俱有疑惑,谢及音并未解释,请他们上前,将侍墨女官抄阅的折子拿给他们看。
&ep;&ep;谢及音缓声说道:“眼下虽是年节,百姓休养,但朝廷歇不得。自新朝以来,陛下多次命尚书省厘清各郡县土地,屡屡受到阻碍,王尚书,是不是?”
&ep;&ep;王旬晖忙跪地请罪,“确实如此,此事是臣不力,罪该万死。”
&ep;&ep;“你有错,但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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