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茴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嗖的从地上弹跳起来。
&ep;&ep;“哈哈哈。有你这样的富贵公子!”叫花子们毫不留情的哄堂大笑。
&ep;&ep;元尾则显得冷静了很多,毕竟吃了人家好几个馒头,好话还是要说的:“这位爷爷,谢谢你的好意,谢谢你的馒头。不过我们真不是叫花子,我们是来这里求医的。所以我们是想找个活干,赚些银子,然后找李郎中把我这条瘸腿治好,然后我们就回家啦。”
&ep;&ep;白胡子摆摆手,不让其他人继续嬉笑:“我观察你们好几天了,这个镇子虽大,又有谁愿意雇佣你们呢?再说,做叫花子一样赚银子啊。你跟上我们三年五年,保证赚足银子去治病。”
&ep;&ep;“三年五年?我们等不了那么久啊。我们还要尽快回家。”想着铃铛的处境,元尾内心像是被油煎一样。
&ep;&ep;“说你小娃娃没见过世面吧你可能还不高兴。找李郎中看病怎么也要几十辆银子。这么多的银子你做小伙计十年也赚不到!也就是当叫花子,赚银子才会更快一些!”花白胡子苦口婆心的劝着。
&ep;&ep;“老爷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元尾有些心动。对于职业、身份、面子这样高深的东西,他还没有深刻的认识,如果当叫花子能够赚到银子,能够有吃有穿有地方睡,那为什么不去呢?
&ep;&ep;“哥,你要去当叫花子就别说认识我。”木茴尖叫。
&ep;&ep;花白胡子不理木茴的阻挠,转而认真的给元尾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原来,花白胡子叫白鲟,是鱼王埠东片叫花子的头,手下有几百个兄弟,每天就是沿街乞讨,遇到人家举办红事白事,也跟随着叫好或者哭上两嗓子。虽然被人们所不齿,日子还算过的滋润,吃穿肯定缺不了,镇子上也有几处荒废的古宅,被他们占领成了自己的寓所,等到遇上红事白事,人家也会随手赏些碎银。如果混上叫花子群里的小头目,甚至不用自己出面就能整天吃香喝辣,逍遥无比。
&ep;&ep;白鲟人长的仙风道骨、满头白发、红光满面、圆圆鼓鼓的眼睛、高耸鼻梁,一把山羊胡子。如果不是满身的破烂衣服,去私塾里一站,一定会被误认为学识渊博的教书先生。他声音浑厚沙哑,透漏出岁月的味道,有着极强的诱惑力。
&ep;&ep;“白爷爷,如果我加入你们当叫花子,你能保证我赚到银子吗?我真的需要银子治病。”元尾有些心动。
&ep;&ep;“当然能赚银子,你要加入我们,你将成为我的关门弟子,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教给你,让你成为一个成功的叫花子!”白鲟信誓旦旦的保证。
&ep;&ep;“元尾!我再也不理你了!”木茴有些气急败坏。
&ep;&ep;“木茴,我不会让你当叫花子。等我要到好吃的,好穿的,我会第一时间送过来。我不想让你跟着我挨饿…”元尾捏了捏他的小脸,爱惜的安慰。
&ep;&ep;“你…你铁了心把我自己扔在这里?好吧好吧,我的人生本来就是这么荒唐,当叫花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白老头,我也加入。不过我才不稀罕当你徒弟。”
&ep;&ep;看着木茴要追随自己,元尾当然高兴。
&ep;&ep;不过这一切好像都在预料之中,白鲟一直都是波澜不惊。像是一个胸有成竹的将军,最终领着元尾木茴在内的几个人大摇大摆离去。
&ep;&ep;后来,木茴曾经追问白鲟,为什么要亲自劝说自己,白鲟的回答让他又郁闷了很久:“你们两个天生就是叫花子的命,一个丑、一个瘸,还自带了打狗棒,不当叫花子绝对是天地的损失。”
&ep;&ep;不管怎样,两人还是在鱼王埠留了下来。
&ep;&ep;特别是元尾,在白鲟的教导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明白了人情世故,学会了察言观色,掌握了二胡、琵琶、竹板的使用,甚至还能识文辨字。这一段生活,很大程度上塑造了元尾的个性。总之,经过几个月的洗礼,他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叫花子。
&ep;&ep;白鲟不愧是拥有“声望和地位”的人,轻而易举的成为了元尾的第一任生命导师,在他看似无意其实有意的卖弄下,元尾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元尾眼里,师父白鲟是个知识宝库,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竟然还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琐事”,他时常感慨,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而又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