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背上传来妹妹的温暖,元尾小心的控制身体平衡。历经了十几天的尝试,他已经熟悉了四条腿奔跑的技巧,此时的铃铛甚至感觉不到骑驴时的晃动。
&ep;&ep;元尾越跑越快,他带着铃铛巡视了小木屋周围几十里的山林,向那些山兽朋友们隆重的介绍了自己的妹妹,他们甚至遇到了蛇娘,蛇娘眼里含着温柔,让忐忑的铃铛宽心不少。
&ep;&ep;最后他们来到木屋,元尾絮絮叨叨的描述了这十天以来他所经历的一切,说到了断云、说到了自己的困惑、也说到了自己的开心。
&ep;&ep;直到夕阳西下,铃铛恋恋不舍的站起身和元尾告别。
&ep;&ep;在元尾的坚持下,他再一次变成山虎驮着铃铛向山下走去。一路上,元尾感到了异常,越往回走,铃铛的情绪越是低落,好像是充满了不舍。
&ep;&ep;夕阳,将一人一虎的身影渲染成金色,在大山的丛林里慢慢的行走。
&ep;&ep;到了丛林尽头,铃铛跳下虎背。
&ep;&ep;“哥,我以后不能来了。”铃铛比划着。
&ep;&ep;“叔父和婶娘知道你是来找我所以不让你来了吗?”元尾非常沮丧。
&ep;&ep;“不是,是因为我…要嫁人了…。”
&ep;&ep;“嫁人?嫁谁?”元尾愣愣的头脑一片混沌。
&ep;&ep;“说是皂角村一个快要死的人,爹娘定的。”铃铛低垂着头,一滴泪蛛滑下。
&ep;&ep;“不行,你才十一岁呢。我不同意。”
&ep;&ep;铃铛神色更加黯然,她明白,元尾同意或者不同意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她摆了摆手,就想离去。
&ep;&ep;“铃铛,我、我去和叔父婶娘说。”已经变幻成原来模样的元尾热血沸腾,他忘了自己被人赶出家门的身份,坚定的紧拉铃铛,一瘸一拐回到黄石村。
&ep;&ep;暮色来临,已经是晚饭的时间,黄石村街道上少有人在。轻轻推开铃铛家陈旧的木门,已经冷静了很多的元尾诺诺的喊了一声:“叔!”
&ep;&ep;铃铛家其实早已闹翻了天,在定下她的婚事之后,那个原本存在意义不大的女孩已经成为家里的摇钱树,两个哥哥眼中的幸福生活已经触手可及。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她竟然不见了。要在以前,铃铛的离开或许没人理睬,可现在,仅仅离家不到半天的时间,已经让家人焦躁了起来。
&ep;&ep;“铃铛,一下午你都去哪里了?哎,这个孩子是谁?你为啥牵着铃铛的手?”铃铛的母亲,一个满脸菜色的女人冲了上来,将铃铛一把拉进怀里;至于四年不见的元尾,她一时没有认出来。
&ep;&ep;“婶娘…”
&ep;&ep;“这不是瘸子吗?你还活着?你是不是住在山里?我说怎么村里人看到铃铛进了山,原来是找你去了!你给我滚!”铃铛的哥哥一把将元尾推出门外,元尾瘦小的身体在这个强壮农夫的推搡下,枯叶般的飘落在地上。
&ep;&ep;“还真是死瘸子,铃铛找谁不好,单单去找他玩。”另一个哥哥不甘示弱,也将一腔的怒火发泄在元尾身上。
&ep;&ep;在铃铛两个哥哥的拳脚之下,元尾只有紧紧的蜷缩成一团,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有撕裂般的痛楚,他想喊,却喊不出口。嘴巴里、耳朵里、眼睛里、鼻孔里满是粘稠的血液流出。那泥地上片刻便洒满了零散的血迹。
&ep;&ep;元家的喧哗已经引起村里的注意,四邻五舍出来看热闹的已经在四周围了一个圈子,他们议论纷纷,大多惊讶于元尾的到来。
&ep;&ep;“行了,行了。别弄出人命。把他弄到村外就算了。”铃铛的父亲皱着眉头吩咐两个儿子。
&ep;&ep;元尾几乎陷入了昏迷,他像一只小鸡,被堂兄提着扔到了村口,这个强壮的农夫在离开之前甚至不忘狠狠的踢了一脚,然后一口唾沫吐在元尾的身上。
&ep;&ep;入夜很久,元尾僵硬的身体这才抽搐了一下,逐渐有了生机。
&ep;&ep;村口住着一户元家本家,老头算是元尾爷爷的堂兄弟,曾经对元尾算是和善。对于元尾被扔到村口,他已经趴在门缝看了很久。但是担心元尾此时已经没了性命,所以迟迟不敢出来帮忙。直到看见元尾苏醒过来,这才赶紧招呼了老婆子,将苦命的孩子扶进家里。
&ep;&ep;“小尾巴,是你吗?”老头颤抖着问。
&ep;&ep;“三爷爷,是我。”元尾努力的做出一个笑脸,只是这满是血迹的脸在昏黄的油灯下显得狰狞无比。
&ep;&ep;“怎么下手这么狠啊。你这孩子也是,干嘛跑回来啊?不知道你叔不喜欢你啊?”老婆子埋怨着,但还是端来清水,给他清洗满脸的血迹。
&ep;&ep;“谢谢三爷爷三奶奶。铃铛说她要嫁人,我看她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喜欢。所以才来找叔父谈谈的。”
&ep;&ep;“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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