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孙子辈里的女孩子,就属外孙女冯俏最大。可这个最大的女孩子,都要小他九岁,还是一团孩子气。
&ep;&ep;而孔明江,他的恩师。他更不愿意杀他。
&ep;&ep;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不敢说视孔明江为父。却也做不到弑亲师,手刃对他有授业解惑之恩的师父。
&ep;&ep;因这一举动,刘俞仁在席下门客中饱受好评。
&ep;&ep;刘宗光厉声道:“我可以不杀孔明江,但是儿子,十年后,倘若这朝堂之上真有人能与你一争高下,必是章年卿无疑。你今日把冯俏和冯俏身后的孔家推给你的对手。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ep;&ep;此时屋子里只剩父子二人,刘宗光目光坦然,静静听着父亲的话,一句也不辩驳。
&ep;&ep;刘宗光目光微狭,将他的儿子看的明明白白,一语点破他的心事,道:“我知道,你相信孔明江的为人,你也相信他不会讲这件事作为把柄说出去。甚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我,无非是觉得我刘宗光不敢杀孔明江。”
&ep;&ep;刘俞仁目光微缩,忙低下头,不敢看父亲。
&ep;&ep;“可是俞仁,你知道孔明江有多么护短吗?他脾气又臭又硬,皇上的情都不领。谁的人情都不肯求,他这一生甚至没有为他儿子谋过一官半职。却为他唯一的女儿满京城的求人。”刘宗光神色微微妒忌,一闪而过,喟然道:“冯承辉这一辈子也就取了一个好媳妇。”
&ep;&ep;顿了顿,“你想的没错,我的确不敢杀孔明江。不是因为我怕他也不是因为怕皇上怪罪。而是,他是孔氏后人,最嫡亲嫡系那一脉。杀了他,我怕我刘氏子孙,今后再也没有一个能在仕途上冒头的。”
&ep;&ep;刘俞仁抬头时已经满脸是泪,“父亲。您是担忧我日后与章年卿为敌,恩师会为了他的孙女婿而不惜性命将这件事说出来吗?”
&ep;&ep;刘宗光没有回答,温和的看着儿子。那双睿智的眼睛仿佛再问,你不相信吗。
&ep;&ep;“可是父亲,满朝文武,千万父母官,我大魏朝上上下下这么多官员。您怎么就知道,日后冒尖的会是章年卿,而不是王年卿、李年卿。”刘俞仁近乎哀声:“他不过就是考中了个状元,您怎么就武断的将他列为我日后的劲敌呢。”
&ep;&ep;“直觉。”刘宗光斩钉截铁道,他的预感很不好:“当初乡试的时候,章年卿突然杀出来,夺了你的名次。我便有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孔明江为张章年卿和冯俏请了亲。再到后来,你将他请进府内。那时候为父便知道,这是你一生的对手。”
&ep;&ep;名利,女人,劲敌。
&ep;&ep;通常来说,前两个成为对手的人,在日后很难不成为劲敌。
&ep;&ep;刘俞仁忍不住道:“这么能算,我又不喜欢冯俏。起码这一项就不成立。”
&ep;&ep;刘宗光笑笑,没再多为这个问题做解释,道:“你若不想对你恩师下手,我倒有个办法。”
&ep;&ep;“什么办法?”
&ep;&ep;“杀了章年卿。”
&ep;&ep;巳时三刻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太阳露出晴光,地上浅浅的小水滩很快被晒干了。
&ep;&ep;章年卿身着红袍,戴着高冠状元帽。携新科进士进宫接受传胪唱名。
&ep;&ep;别看现在他龙骧虎步走的风风光光,器宇轩昂。早上章年卿穿着衣服一出来,便引的哄堂大笑,闹了他一个大红脸,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了。
&ep;&ep;今日冯俏也被双亲带着去了章府,正厅里早已经坐满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冯俏一进门,便惹来诸多目光。此番冯俏是以同僚之女的身份过来坐席的,大家虽知她是章家订的小媳妇,顾忌到姑娘家脸皮薄,还算克制,没有在当着冯俏面说什么浑话。
&ep;&ep;满堂妇人家,各家男人们却都没有来。虽然私下已经公榜,章年卿的状元服都已经送来了。男人们还是得等到金殿传胪后,才能上门祝贺。
&ep;&ep;皇宫里,宣礼太监唱名完毕后,章年卿带领诸进士叩谢皇恩。章年卿被当场授予翰林院修撰,探花何文芳、榜眼周存礼分别被授予翰林院编修。
&ep;&ep;这边礼毕后,章年卿火急火燎又带着进士们去礼部参加琼林宴。
&ep;&ep;因早上下雨耽搁了时辰,新科三甲都是抱着衣服在礼部附近的同福客栈避雨,怕泥水污了衣裳不方便,三人几乎都是在宫门附近才换的衣服。今年的新科进士大多住在客栈,路远的章年卿也和何榜眼周探花一起出钱,派马车去接了。
&ep;&ep;巳时一刻过半,雨终于停了。大家赶前赶后,总算没耽误了时辰。
&ep;&ep;听说,钦天监的人都被判了刑。
&ep;&ep;大好的日子,却事事不顺,章年卿觉得十分触霉头,心里觉得晦气。
&ep;&ep;因早上的一顿折腾,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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