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抢先斥责小A。

&ep;&ep;你阴阳怪气地挡在那里干嘛啊！

&ep;&ep;舅妈也帮腔。

&ep;&ep;到底是大少爷，也太娇贵了，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一点都碰不得？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手被镰刀割伤我都不喊不叫的，我们阿宝也就不小心推了你一下，你摆这种表情给谁看？

&ep;&ep;好了好了，人家办个喜事，你们在这里吵架像话吗？

&ep;&ep;外公白了他们一眼。

&ep;&ep;催促他们快走。

&ep;&ep;赶紧走，马上都要开吃了，去晚了连位置都占不到。

&ep;&ep;好在办喜酒的地方就在眼前。

&ep;&ep;且是一栋刚建成的大楼，路不难走。

&ep;&ep;小A的右脚崴了，只能尽量避免用那只脚走路。

&ep;&ep;一瘸一拐地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了办喜宴的地方。

&ep;&ep;乡下喜宴开始得早，十点半左右就要开饭，大厅里挤了不少人。

&ep;&ep;因为是刚建成的建筑，看上去十分空荡，也就比临时搭建的塑料棚好一点。

&ep;&ep;外公一家和这些人大都认识，当即就热情地招呼了起来。

&ep;&ep;寒暄了两句，便扯到这次家里都有谁来了这个问题上。

&ep;&ep;外公拉过小A。

&ep;&ep;将他推到人前，大肆夸耀起来。

&ep;&ep;瞧瞧，这就是我那外孙，青家的大少爷！自己考上的清华，还在千秋集团工作过的！

&ep;&ep;哦哟，这就是你家铁牛吧？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没想到一转眼就长这么大啦？真漂亮！

&ep;&ep;各种婆婆大妈感叹着，伸手过来摸摸小A。

&ep;&ep;东边一个摸摸他头发，西边一个扯扯他衣服，仿佛打量一件商品似的。

&ep;&ep;小A勉强笑笑。

&ep;&ep;不想回应。

&ep;&ep;从前有几次过年，母亲是将他抱回外公家过的。

&ep;&ep;新年里喜事多，他也跟着喝过几次喜酒，每一次都令他感到窒息。

&ep;&ep;这些大妈们最可怕的不在于会对他动手动脚。

&ep;&ep;而是

&ep;&ep;铁牛啊，你爸爸和你妈妈现在关系怎么样啊？

&ep;&ep;大妈们拽着他的手。

&ep;&ep;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眼里含着令人不适的笑，仿佛意有所指。

&ep;&ep;你还和不和你爸爸联系呀？我几年前看新闻，看到说你爸二婚娶了个大家闺秀是吧？女儿都好大了！你一定要抓紧，嘴巴甜点，要会骗！把你爸哄好了，就能接你妈妈回去过好日子了！

&ep;&ep;小A每次来这边，基本上都是听到这种论调。

&ep;&ep;母亲会和她们哭诉自己多么多么苦，拉扯一个孩子多么多么不容易。

&ep;&ep;然后这些大妈们就会给她出主意。

&ep;&ep;无非就是说小A和青家有血缘关系，血浓于水，他们一定不会放任这么唯一的一个孙子不管。

&ep;&ep;后来母亲会让小A去青家要钱。

&ep;&ep;其实多多少少，也有被她们的闲碎言语怂恿出来的成分。

&ep;&ep;好在他们来得不早。

&ep;&ep;办喜事的人家很快就开饭了。

&ep;&ep;小A跟着外公一家随便找了张桌子落座。

&ep;&ep;同桌的还有几个大叔大妈。

&ep;&ep;小A自念高中起就不再参与这种喜酒活动。

&ep;&ep;和他们多年未见，根本不认识任何人。

&ep;&ep;但其中有个大妈，好像和外公是亲戚关系。

&ep;&ep;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话题无非还是围绕着李翠兰和小A。

&ep;&ep;小A本来只想安静地吃个饭。

&ep;&ep;什么都不说，当个对什么都充耳不闻的假人到最后。

&ep;&ep;但脚踝处传来的疼痛却愈发严重。

&ep;&ep;脚踝渐渐肿了起来，却又被鞋子挤着，即便不动，也有很强烈的挤压疼痛。

&ep;&ep;他慢慢有些受不了了。

&ep;&ep;便拉了拉外公袖子，悄悄跟他说了情况，说想要回市里看医生。

&ep;&ep;可外公一听。

&ep;&ep;却当即皱了眉。

&ep;&ep;你妈平时到底怎么教你的，怎么就把你惯得连这点小痛都忍不了？真是晦气！现在大家都在吃饭，没人会送你回去的，除非你自己走回去！

&ep;&ep;这种地方，别说打车。

&ep;&ep;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