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先前的路径,李九州独自来到夫人府上。
叩门不见应答,便高声道:“李九州求见。”
稍许,门开了,一个侍女站在门口,李九州忙上前说道:“烦请通报你家主人,李九州求见。”
侍女淡然说道:“我家主人这几天不在府上,郎君请回吧。”
“可知你家主人去哪了?”李九州追问到。
“婢子并不知。”
李九州压低声音说道:“娘子可否告知你家主人姓名,是何身份?”
侍女很爽快的答道:“主人名讳自不敢提,主人身份也不便告知。”
李九州心想:搞得这么神秘,难不成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侍女见他还不肯走,补充道:“郎君日后不必再来了,主人若有事,自会差人去寻你。”
说罢便关上了门。
原本想这夫人是尊贵之人,拉拢关系,说不定能借其平步青云。
不料她却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李九州气得直跺脚。
看来,凡事还得靠自己。
又想起城中狐狸精的传言,心中愈发疑惑,莫非她就是坊间所说的狐狸精?
闷闷不乐的回到官舍,张小锣却已发现了那幅画,问道:“阿郎,你房中的画是哪弄来的,画中之女子又是谁?”
真是多管闲事,李九州敷衍道:“路上捡的。”
张小锣俏皮眨眼的说道:“哟,阿郎有心上人了,嘻嘻……”
李九州白了他一眼。
张小锣忙止住嬉笑,若无其事的端来了水盆。
李九州也觉累了,洗漱过后,心中仍是想着那夫人的来历,便径自睡了。
次日一大早,李九州来到了衙署。
府中大小官吏齐聚,待到一一都打了照面,李九州这才吃惊起来。
原来京兆尹竟是那个打了败仗的鲜于仲通。
杨国忠在皇帝面前吹嘘他的功劳,于是从剑南节度使被提为了京兆尹。
府中众人见李九州年纪轻轻便当上了京兆府少尹,料定他是拖关系进来的,心中不服之情溢于表上。
李九州看出了众人的不屑,也懒得理会这些,只看向鲜于仲通。
鲜于仲通对李九州殿试时大拍自己马屁早有耳闻,对他颇有好感,笑嘻嘻的走到跟前。
“昨日我因公干外出,未亲自迎接,今晚府上设宴,为李少尹接风洗尘。”鲜于仲通见他彬彬有礼,甚为满意。
顶头上司可不能轻易得罪,李九州不失礼节,“承鲜于公抬举,鄙人惶恐万分。”
鲜于仲通见他彬彬有礼,甚为满意。
远远见一人向这边疾行而来,渐行渐近,是个黝黑魁梧的汉子,李九州看清了他胸前衣服上大大的捕字。
“万捕头来得正好。”鲜于仲通捻了捻胡须说到。
汉子叫万南山,是京兆府中最得力的捕头。
“万某来迟,还望恕罪。”万南山声如洪钟。
鲜于仲通不理他,看着李九州,“李少尹,你既来了,当先熟悉京兆府中业务。”
李九州拱手道:“自当听从鲜于公安排。”
“近来永阳坊纵火案闹得沸沸扬扬,你是少尹,当掌平决讼狱,这案子便由你负责,因你初来,可先随万捕头前去了解现场,熟悉审查手段。”鲜于仲通指了指万南山。
万南山说道:“我也正要去永阳坊现常”
上任第一天便借着熟悉业务给自己安排了任务,李九州倍感压力,朝万南山作了个辑,“有劳万捕头。”
万南山并未跟他客套,冷冷道:“鲜于公既有令,你同往便是。”
一行人便骑了马,奔永阳坊而去。
已快至外城,沿途时不时能见到身穿铠甲的士兵,押着一排排百姓向城外军所走去。
见这些百姓个个脸上全是绝望,李九州好奇问道:“万捕头,军中押解这些百姓是做甚?”
万南山漠然的脸上泛过一丝愁苦,“朝廷征募士兵,以待征讨南诏,听闻南诏多瘴疠,没人愿意应募,是以从两京及河南北强制征兵。”
说罢叹了口气,“真是苦了这些百姓。”
“敢跑1押解的队伍中发出一句吼声。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踏马赶上,挥起手中皮鞭,重重抽在了一个老者身上。
队伍停下了。
老者形容枯槁,竟抽泣了起来:“我家中房屋为大火所毁,荆妻又卧病在床,我这一走,她便只能等死,还请放我回家。”
军官二话不说,抽得更狠了,不一会老者便皮开肉绽。
百姓们大气不敢出,纷纷观望着,竟是如此的善良,又是如此无情。
“阿耶1在许多人惊恐的目光下,一个少女拼命跑了过来,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护住了老者。
皮鞭啪啪的响声仍在继续。
少女张开的手臂围成一个环抱,护住自己的父亲,咬牙忍着疼痛。
“住手1李九州看不过去了,一声怒吼,策马上前。
“你是何人?”军官瞥见了他身上的银鱼袋,却并未放在眼中。
“新任京兆府少尹,鲜于公门下,卫国公后人李九州。”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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