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虽是出了名的奸臣,却也是出了名的手段心机高深。
李九州提前告知王焊谋反作乱的消息,李林甫当时并未说什么,此时才问起了他。
“李少尹,王焊作乱之事,你是如何提前知晓的?”
“阁老也知,我处死了王清,王焊必然对我恨之入骨,又经历了上次京兆府的刺杀,所以我对王焊的行踪也多留意了几分。”
“不错,是这么个道理。”李林甫又坐了下来,唤人奉上茶盏。
“坐吧。”李林甫一挥手,李九州这才坐下。
“圣人命京兆府彻查此事,我知是你在负责,可有查到些什么?”李林甫从茶盏中缓缓端起一个茶杯,递到李九州面前。
“暂未查到什么,不知阁老之意当如何?”说完这句话,李九州感觉有些说得不对,自己这不是推卸责任,将问题抛给李林甫吗。
果然,李林甫听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脸上一怔,语气消沉起来:“幕后究竟是何人指使,就凭他王焊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若是无人指使,怎敢如此大胆。”
李林甫这是要借机对付某人,李九州心知肚明。
眼下李林甫最想对付的,能跟这件作乱案扯上关系的,只有一个人:王鉷。
李林甫这番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将这桩案子牵扯到王鉷身上,借机扳倒他。
想必杨国忠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不用他说,李九州也正要这么做。
既然他暗示了,那更可以放开手脚去做。
但是,坐等了许久,那王鉷倒是淡定,并未见他有任何动静。
“这王焊胆大妄为,先是想刺杀鄙人,后又胆大到想对阁老不利。”李九州越说越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定当全力追查,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将这等乱臣贼子一网打荆”
李林甫脸上泛红,虽未笑却已带笑意,看着李九州:“你便可放手去彻查,我自会暗中相助,无人敢阻挠于你。”
“此事要紧,我这就去办。”
李九州知晓了李林甫的意思,作辑告退,出了李林甫府上,疾步朝京兆府走去。
王焊已死,现在邢縡是这件事的关键。
京兆府的大牢防备得更加森严了。
十数名狱卒在狱中来来回回巡视着,丝毫不敢懈担
“邢縡,你犯上作乱,罪不可赦。”当着众狱卒的面,李九州大声呵到。
邢縡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扔在牢房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吃力的抬起头看着他。
“王焊死得太便宜了,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十八般酷刑,还要一一用在你身上,让你生不如死。”
李九州说罢,便命人搬来了刑具。
一只口小肚大的铜瓮,在炭火上不住的烧烤,原本金黄的铜瓮已泛成红色。
李九州命人将邢縡拖到铜瓮面前。
铜都烤得变色,房中太热,李九州擦了擦汗,对着邢縡厉声说道:“你若还不老实招来,我便将你放进铜瓮之中,尝尝被烤的滋味。”
李九州这招叫“请君入瓮”,是武则天时酷吏来俊臣发明的,据说在这种酷刑面前,没人敢不招认。
被放进去的人,皮肉烤焦,却一时死不了。
李九州还没来得及介绍完这招的妙处,邢縡直接吓晕了过去。
“想装死,来人,将他泼醒。”
狱卒噼里啪啦用水浇在邢縡头上,过了好一会,邢縡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招是不招?”李九州再次厉声呵到。
邢縡的声音已接近更咽,细微得快听不清,“该招的我都已经招了,不知还要我招认什么?”
“主谋是谁?”
“主谋是王焊。”
李九州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隐瞒,真想尝尝火烤活人的滋味?”
“我……”邢縡有气无力,嘴唇却颤抖个不停。
李九州扫了一眼狱卒,“你们先退下,我单独审问他。”
狱卒慢慢退出,邢縡还想解释,断断续续说道:“我真的都招了……主谋真的是……。”
“你招的不对。”李九州打断了他的话。
邢縡抬头,用很费解的眼神看着他。
李九州问道:“御史大夫王鉷,可有参与?”
“王御史并不知情。”
“看来你还是不老实,那便怪不得我了。”李九州哼哼冷笑了几声。
邢縡大惊,跪地求饶,晃得手链脚链叮叮作响,“还请少尹明示。”
“你先前交出的那份谋杀名单上,朝中各掌权大臣皆有,为何唯独没有王御史?”
邢縡已猜到了大概,“少尹的意思是,与王御史有关?”
李九州背过身,“我可没这么说,你是作乱之人,自当清楚是谁指使,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招来,或许可免一死。”
邢縡已经明白了李九州到底想让自己招认什么,听得能有一线生机,便开始怕死了,更怕各种酷刑。
犹豫了良久,叹了口气,战战巍巍的说道:“幕后指使之人,是御史大夫王鉷。”
李九州却并没有那么激动,表情反而温和了起来,将邢縡扶起,“或许此事是王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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