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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赶到医院时,方老板已经做完检查,被送进了急诊病房。

附属二院太大,陈兮从车上下来后一路疾奔,跑得气喘吁吁,在急诊病区外见到人,陈兮着急喊:“阿姨!”

急诊病区的对面是几间医生办公室,其中一间办公室属于神经内科的主任医师,方妈刚从办公室出来,手上拿着两张检查报告,整个人六神无主。

听见熟悉的声音,方妈一回头,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眼泪差点掉下来,“阿岳!”

两张检查报告,一张是颅脑MR平扫,一张是MAR,上面的患者名字是方冠军。

图形影像看不懂,底下文字结果写得清清楚楚:

颅脑MR平扫,左侧侧脑室旁及半卵圆中心新近脑梗死。

MRA:左侧颈内动脉中度狭窄,左侧大脑中动脉M1段局部重度狭窄,双侧大脑动脉硬化,左侧脑室旁新近梗塞灶。

“你爸前几天就觉得他的右手发麻,我还问他要不要来医院,他非不肯。”

方老板因为扁桃体发炎,前前后后加起来跟医院打了两个月的交道,好不容易出院,他对医院的消毒水味都有了心理障碍,连着几天打麻将钓鱼,乐不思蜀,觉得手发麻就是躺病床躺久了,缺乏锻炼造成,结果就这么一直麻着,从右手麻,到右胳膊麻,又到头晕目眩,讲话僵硬,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今天赶紧就来了医院,路上他还跟方妈说,先别告诉家里人,省得让老的着急,又耽搁小的学习,等做完检查,看情况再说。

谁知道见了医生后,医生推断他可能是脑梗死,现在结果出来,证实了医生的判断,方老板得了脑梗,并且延误了病情。

陈兮和方岳在病房里见到了方老板,方老板意识清醒,只是右半边胳膊行动不便,讲话比扁桃体发炎时更加吃力,那时是嗓子疼说不出话,现在是僵硬,好比生锈的发条,转动困难。

这间急症病房是单人间,方老板躺在病床上安慰他们:“没事,我还好,你们不要担心。”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方妈眼泪坚持不住,终于掉了下来。

陈兮没见过脑梗症状,刚得知时她也想象不出,心脏只是悬在半空,现在亲眼见到方老板,她脑中茫然了片刻,悬着的心一阵阵抽紧。

方岳下颌线绷紧,仔细看了看方老板,替他把枕头垫垫好,拿起床头柜上一堆检查单,说:“我去问问医生。”

方妈没什么文化,听不太懂医生的解释,刚才因为六神无主,她转述得语无伦次,不过来医院的时候,她把方老板的病历本和前段时间的检查单带来了。

方岳和陈兮去了主任医师的办公室,从头到尾详细询问了一遍,陈兮不明白方老板才四十几岁,怎么会得脑梗,医生说高血压高血脂、抽烟喝酒等等都可能是诱因,问及治疗,医生的意思是,先住院控制病情,观察几天才能确定最佳治疗方案,看是用药保守治疗还是植入血管支架。

病房里没有住院用的东西,陈兮和方岳问完医生后,又去了一趟方妈的住处。

方妈爱干净,方老板之前住院,盖的都是家里的被子,从医院带回来的脸盆毛巾一类,都被方妈洗晒过收了起来。

两人按照方妈的嘱咐,将这些东西重新翻出来,没有找到能装床品的袋子,陈兮打电话问了方妈,然后从柜子里抽出一块洗干净的破床单,铺平后,把叠整齐的被子放上面,再加两个枕头,陈兮把床单四个角上翻,对角打结。

不知道为什么,她手使不上劲,打结完打不紧,她只好叫方岳:“方岳,你来帮我打个结。”

方岳把找出来的香皂放进脸盆,听到话后走进卧室,看向床上。

陈兮说:“你来打吧,对角打,我打不动。”

“嗯。”方岳上前,利落地打了两个节,破床单将床品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两个对角节方便手提。

这间房在二楼,窗玻璃隔音不佳,阳光斜照的卧室内,能听见楼底下的说话声和汽车行驶声,树影婆娑,鸟雀争鸣,春末夏初应当生机盎然。

陈兮见方岳三两下就搞定了,她无力的胳膊垂搭在腿边,茫然地问道:“你说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扁桃体住院的时候都没查出什么问题,怎么还不到两个礼拜,方叔就突然脑梗了?”

方奶奶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不是才出院吗,怎么突然脑梗了?”

脑梗不是小事,方老板和方妈不可能隐瞒,方奶奶在傍晚的时候赶到医院,对大儿子的病情不敢置信。病房里的住院物品已经摆放整齐,病床上的床单被子换成了家里晒足了阳光,柔软馨香的床品,方老板仍然躺在床上,他精神不太好,说话吃力,所以尽量不开口,由方妈在那里说话。

方妈在经历了最初的无措和伤心后,情绪调整过来不少,跟方奶奶描述了一遍发现病情的前前后后,讲完又没好气说:“就这样,他说躺着无聊,不肯睡觉,下午还非要玩手机!”

方奶奶习惯性地想抽人脑袋,看到方老板躺床上,连讲话都费劲,只朝着她们讪笑的模样,方奶奶苍老褶皱的手颤了颤,心酸的难以复加。

从病房里出来的一路上,方奶奶死死攥着陈兮的手,紧张的情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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