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木吉一言不发,面色阴晴不定,被周边欢呼人群一衬,显得极为格格不入。他已被气得瑟瑟发抖,只是眼下所有人都在为场上那个少年激动,无人理会他罢了。
忽然,他露出狰狞神色,飞也似得从马袋里抽出一支箭矢,搭弓便向姜维咽喉射去。
方才决斗时,小白顶撞江湿丹顿的坐骑,故而方位一步一步向决斗圈子北端转移。及至姜维诛杀二将、耀武扬威之际,距离雅木吉不过二十步!
用人的双足跑完二十步大约需要十息,健马跑完也至少需得五息。然而对于箭矢而言,二十步路程只需一息,可谓转瞬可至,常人绝无应变之可能。
众人沉浸于新英雄的武勇,只有马岱目睹了雅木吉射出一箭。只是这电光火石间的刹那,他脑中一片空白,想要高声示警已是来不及了。就是连雅木吉身边的雅丹,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一息之后,姜维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手中长枪滑落,江湿的尸首也是重重跌落在地。
此番变故发生于兔起鹘落间,周围欢呼的人群一时不知道发生何事,场面顿时沉浸下来。
雅木吉面色苍白,口中喃喃:“杀我爱子,屠我爱将,死得好!死得好!”他顾不得周边人望来的复杂眼神,跨步就向白马方向行去。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甚急,似要从嗓子里蹦将出来,心情跌宕之下,连走路也是歪歪斜斜。
马岱此时已回过神来,正骑马飞奔而来,嘴巴一张一合,似在喝骂些什么。
“人呢?”雅木吉揉了揉眼睛,地上只列着江湿、丹顿两人的尸体、兵器,此外再无第三人尸体!他在刀口上爬模滚打多年,经验老道,见此情形,暗道不妙,正要转身回走。
就在此时,蓦地从白马肚下钻出一人,飞身扑倒雅木吉身上,将他狠狠扑倒在地。
正是姜维!
方才他耀武扬威之际,忽然听见脑后有凌厉风声,闪避已是不及。好在他每日苦练,风雨不辍,故而反应颇为敏捷。加之方才一番大战,精气神已然提至巅峰,来不及细想,他低头张嘴,堪堪用嘴巴接下了这支死亡之箭。
未免再有偷袭,姜维扔下手中兵器,装着应声下马,实则藏身于马腹,也给以为必成之局的雅木吉设了一套。
及至将雅木吉扑倒在地,姜维双手如铁箍一般抱于他胸前。
龙皆有逆鳞,触之必死,壮士亦然。雅木吉屡次三番,暗施冷箭,欲置自己与死地,忍无可忍,当无需再忍!
他此番怒极而来,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直把雅木吉勒得动弹不得,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姜维口中含箭,左右晃动脑袋,箭头朝着雅木吉脖颈处狠狠戳下。
一下,两下,三下!
“啊...啊...啊啊!”
雅木吉发出渗人的惨叫。他的脖子每被扎一下,就有一道血箭喷涌而出,他的身子又被姜维紧紧勒住,丝毫抵抗不得,一时又不得骤死。
直至被扎十数下后,他的哀嚎才渐渐停下,目光慢慢涣散,身子软软得就如同一滩烂泥,委顿在地,再无气息。
这时,羌人已是大乱起来。
按照道理说,部族大王被人杀死,部众无论如何都应为其报仇。但众羌人此前见了姜维武勇风采,心下原已仰慕,此后又见自家大王卑鄙偷袭,又觉不齿,连带着自己也是脸上无光。
此时倘若有一羌人大将挺身而出,声言复仇,羌人自然也会奉命讨伐。只是眼下统兵的雅木吉、江诗、丹顿先后身死,雅丹向来文弱,并无威望,羌人兵卒顿时乱做一团,便是平时最为精锐的亲卫一下也没了主意。
羌人均是垂头丧气,既然无人挑头,稀稀落落眼看着就要做鸟兽散了。
马岱已是拨马飞奔至姜维面前,翻身落马,扶住面前之人,关切问道:“姜维兄弟,可安然无恙否?他见姜维神勇,心中已然有些佩服,故而称呼上也显得十分客气。”
姜维不答,只是盯着马岱面庞,沉声道:“将军,眼下羌人群龙无首,可收为已用!时不我待,请速做定夺。”
姜维方才他见羌人士卒和汉军士卒一同席地而坐,颇为融洽,且其族人又十分仰慕马超,故顿起招募之心。只是羌主雅木吉尚在,此事尚在两可之间,仍需从长计议。
谁料到雅木吉不顾大局,违背诺言,自己作死,却怪不得别人了。这简直就是将这这拨兵马拱手想让。故而开口相邀。
马岱却是摸摸脑袋,面露不解之色,
姜维心中着急,面上装着冷静的样子,沉声道:“将军,这些羌兵约莫七八百之数,人人带马,个个善骑,皆是可以拿来就用的好料子。此番羌王并左右大将新丧,羌军人心不稳,又慑与左将军威名。当次大好时机,将军正好振臂高呼,一举拿下。常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能不费一兵一卒,而收得八百羌骑为己用,可谓大功一件!将军,须知天授拂取,反受其害啊!”
马岱会意,只是皱眉沉思片刻后,又迟疑道:“姜兄弟所言极是,只是眼下羌兵家眷妻女尽在武都,又如何能为某所用?”
姜维旋即应道:“维一路南行,颇知羌人虚实。魏王…咳,曹操几个月前已是尽迁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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