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由头,将所辖军堡把总以上的官员都集中到了堡城内。随后,就如同控制马登龙一样。初到时先是亲自带着在军中转了半日,和士兵们蹭了一回头等灶。继而就被安排进这个院子居住,来自不同军堡的人互相之间不能随意交流,不能任意踏出房门,门口随时都有卫兵把守。这样的待遇,分明就是软禁!
可前来开会的千总、把总们是来领械领饷的,又不是来闹兵变的。少则带着一两个随从,多的也不会超过七八个,总之,是绝不会带着大军前来的。
任何一个人此时手上的力量,相对于叶富刚刚整顿过的叆阳军堡的兵力而言,想反抗,那都是纯粹的自杀。
当然,说了是软禁,而并非是监禁。
不能随意和其他堡城的人交流,和自己本堡的人交流还是不受任何限制的。可以自行商讨,但任何的对策,都无法出这个院子罢了。
而像是马登龙这样,和卫兵交谈,也是在允许的范围之内。虽然很多东西卫兵都会以‘不知道’为由不予回答,但到底还是有少部分的问题,可以得到明确的答案。
马登龙来的时候只带了两个兵士随从护卫,此时没有什么可以商讨计策的人,又正巧是中午刚刚吃完午饭,卫兵们休息的时间,他便凑上前来,和那卫兵多聊了几句。
和处于午休期间的卫兵蹲在一处,马登龙扭过头问他道:“我看你们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训练来训练去,这是叶大人的命令吗?会不会有些太辛苦了?”
要知道,辽东军的老兵油子们,拿不到军饷是会炸营的,训练太多是会偷懒的,督促太紧是会闹事的,马登龙从未试过,将士兵从早训到晚。因为在他的意识之下,那样的训练,势必会让士兵闹起情绪来。怎么可能会有傻大兵真的顺从训练,并且一丝不苟呢?
那兵士听了这话,脸立马皱成了苦瓜,“马大人,您不知道啊!最近大人在整军经武,裁汰了好多人。他带来的一个总旗的亲兵早就化整为零,填补各处裁汰空出的空额了。我们这些亲兵,是最新补入,说起训练还不足一个月,按靳旗总的说法,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难道你们就任由他这么训练?就没有人……”马登龙下意识的想要说‘反抗’之类的词,但话到嘴边却犹豫了片刻,出口时,已经变成了,“就没有人给叶大人提提建议的吗?”
“咳,提什么建议啊!咱们大人在旁的地方还听得进去劝,但只要和训练贴上边儿,那是半点儿折扣都不肯打的!”兵士苦着脸解释道,“马大人,您怕是不知道。我们这些亲兵,不是民间新征召的兵员,就是各营选拔出来的精兵,那都是过了多少关卡才当上的,不容易!咱们大人可有规矩,每天三操两讲,从内务到纪律,从操训到讲学。咱们旗一共五个队,以队为单位,每天品评,还要排榜。表现不好,名次排的靠后,那待遇上差距大了。更何况,每一天,凡是所带的队表现不好的队总,轻则被靳旗总当众训斥,重则要罚俸挨打。您就想,队总吃了板子,回过头来能饶得了咱们?还不照死了练!”
马登龙听得瞠目结舌。
即便是个大头兵,那也不能说三天两头的打啊?更何况,队总,那起码是个小官儿,就这么老实的,任由人家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