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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大人的话,似乎对如何击溃鞑虏,没有任何的想法?”王致如是问道。

叶富摇头道:“并非是我没有想法,而是暂时不能有任何的想法。俗话说得好,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这种时候与鞑子硬拼,那无疑是找死。急于求成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与其争眼前寸功,不如计较长远。”

王致看着叶富的眼睛,半晌说道:“如果大人是这样想的话,这一条,下官可以答应。鞑虏屠戮我大明子民,危害社稷江山,下官空有一腔热血,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恨自己是一文弱书生,不能跃马疆场,只会纸上谈兵。今日听大人一席话,王致在此立誓,只要大人尚有灭胡之志,王致必鞍前马后追随大人,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叶富听罢,站起身来,拍了拍王致的肩膀道:“好了,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担心,文人都有那么点儿倔脾气,骨头硬,没有令弟作为要挟,我是真怕你不肯答应为我出谋划策。好了,不用担心,一川跟了我多年,我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他虽然看王行不顺眼,但也不会太过分的。明日,我就安排王行回家一趟。既然老母在堂,还是要常回家看看才好。”

王致这才拱手,露出了些许感激的神色,“多谢大人。”

直等到王致出门,背影都消失在夜色之中,叶富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他与这个人认识的时间很短,对他根本谈不上了解。只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不论好菜烂菜,只要能吃,就得先捡到自己的篮子里头。他手下能用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现实实在是不允许他挑挑拣拣。

“自即日起,叆阳军堡实施连坐法。”

“堡内官兵,但凡有私逃者。一队有一人私逃,则杀队兵卒;队同逃,则杀队总;队总同队同逃,则杀旗总;旗总同旗同逃,则杀百总;百总同局同逃,则杀把总。”

…………

守备署衙二堂。

王致站在大案前侧,高声朗读新制定的连坐法。

洪亮的声音一口一个杀字,血腥气之重,惹得下面的军官们一个劲儿的皱眉头。

王致却显然不在意这些,一字一句宣读完,便收起了手上盖着守备大印的命令,退回到叶富身侧站立。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扫一下那些军官们的表情。

与之相反,叶富在王致宣读的时候,眼睛可是一会儿都没有闲着,片刻的工夫便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于眼底。他知道很多人对这样严苛的命令肯定是有异议的,因此,状似民主的问道:“鉴于堡内逃兵渐多,屡禁不止,我决定自即日起在军中施行本法。不知诸位对此,有什么异议嘛?”

沈兆霖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几个把总眉来眼去片刻,杜福波站出来道:“大人,卑职对本法有不明之处,请大人赐教。”

叶富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杜福波问道:“若一队逃,则杀队总。那么,若一队不逃呢?譬如只逃一半,该当如何处理?”

“本法已经详细注明,一队有一人私逃,则杀队兵卒。无论是仅逃一人,还是仅一人不逃,皆杀队,概不姑息。”

杜福波明显被他噎了一下,但受挫后却并未退却,而是继续问道:“那卑职请教大人,大人法令中说,队总同队同逃,则杀旗总。那若是仅队总一人私逃,该如何处理?”

叶富嘴角勾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的回答道:“若仅队总一人私逃,则该管旗总降职接任该队队总。空出来的旗总职务,从本旗其他队总中铨选。”

杜福波眉头皱了皱,半晌,又问道:“那设若旗仅队总私逃,且私逃者不止一名队总呢?”

叶富仿若早已成竹在胸,丝毫没有犹豫便回答道:“逃一人,则旗总降职填补。同逃两人及以上,则杀该管旗总,以此类推。”

啧。

又杀?

照着这么个杀法,没两天就要炸营的啊!

杜福波看叶富,真不知道这位新任的守备大人心里头到底是怎么琢磨的。刚刚到任,就杀来杀去,这不是胡闹吗?

他琢磨了片刻,许是时间有些长,冷不防就听到叶富问他,“杜把总,你对本法还有其他疑问吗?”

“啊?”杜福波愣了下,回答道,“哦,对,卑职还有一点不明,请大人指教。大人的连坐法,追责仅到把总一级。而私逃,仅到百总一级。卑职请教,若把总或千总私逃,该如何处理。”

叶富听罢,眼中掠过一抹凶光,他身子稍稍向前靠了靠,毒蛇吐信一般的眼神紧盯着杜福波的双眼,问他道:“怎么?杜把总也有私逃的打算?”

“额……不不不!”杜福波一时失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生怕这初生牛犊的守备大人一言不合就把自己弄死在二堂之内,他口中连忙否认,“卑职怎敢?卑职身为世职武官,世代受朝廷恩惠。如今辽东有警,自当效命疆场,此乃本分,万不敢有私逃的心思。还请大人明鉴!”

“唔,没有就好。”叶富把身子重新靠回椅背,对他笑道,“其实,即便是想要走,也没有什么。把总私逃,若带着本司一块儿私逃,那就不是私逃,而是叛逃了。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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