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些,叶富冲王致点了点头。
在旁人看来,他似乎是认为王致‘不要为许品功动气’的劝告有理并准备听从,但王致却知道,他是明白了自己的一片苦心。
随着叶富点头,下面这些人的脸色顿时各异。
而最为冲动的一个,当然莫过于是永奠堡屯田把总许品章。
他见叶富的面上似乎有松口的意思,连忙上前跪倒,对叶富叩头道:“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家兄虽然为人高傲,但对大明却是一片忠心耿耿,绝无私下资敌的可能!还望大人明察,切莫冤枉了家兄!”
“哦?这会儿,又不称罪将了?”叶富浅笑一声,揶揄他道。
许品章顿时喉咙一卡,只是不停磕头,却不再说话。
叶富也着实没有真的跟他计较的意思,顺着王致的话,就坡下驴,“王经历此言在理,许把总的话,也不是不该考虑。朝廷设武将守牧辽东,想必许家也是武职世家出身,许千总还不至于真的是心向鞑虏。即便是小有失误,也该给个机会,说明道理,能改则改,不能改则将功补过。只不过,修书一封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说了。我之前派人传令他尚且不来,一封书信而已,难道他会老老实实的前来点卯听训嘛?”
许品章抬起头,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叶富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直接下令道:“之前的商议不变,各位这些日子先在本堡学习、观摩,饮食起居自然有人照应。许千总那边儿,许把总,你随我去看个究竟,别说我不给你堂兄机会。至于城中的一应事务,沈千总,王经历。”
“卑职在。”
“下官在。”
“就暂且由你二人相互辅助,商量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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叆阳军堡外。
依旧被关在守备署衙内的千总、把总们自然不知,此时站在城外的,并非是叶富当着他们的面带出去的半个旗二十几个的亲兵而已。
百户衔把总陆鼎手下,整营官兵此时已经列队集结在城外,等着叶富的命令,即刻开拔。
叶富骑在马上,在陆鼎的陪同下简单阅看了部下,只觉得最初接手的烂摊子在这不足一月之间,已经起码成了个样子。
打不打得仗还要另算,但起码,在外观上,已经初步可以唬人了。
至于人数,也不再是初编时的那么一百人。
在叶富足额军饷的诱惑之下,很多闲散流民、吃不饱肚子的百姓都争先恐后的报名,经过一番选拔,编入各营训练。
此时面前这个营共辖士兵一百八十人,总编为三个旗,每旗设旗总、副旗总各一人,其中左旗试百户衔旗总方孟达兼任副营官。旗下设队,依旧是每旗辖五队,每队设总旗或小旗衔队总一人、副队总两人。每队下辖士兵数目,则调整为十二人。
一个营,官兵加起来二百余人。三个营,加在一块儿,六百余人。一个月的军饷、餐食,就掏光了叶富所有的赏银,连带着沈兆霖积攒下来的小小家底也让叶富挥霍得差不多了。
叶富很明白,在这个年头,手里没把米,鸡都哄不住。这些士兵会为了军饷加入部队,同样,也会为了军饷而离开,甚至是闹事、叛乱。
一支纯粹以利益集合的部队,在关键时刻是不堪大用的。
只不过,叶富眼下没有其他的办法而已。
“陆把总,就按照咱们先前说好的办吧。兵分三路,拿着我的命令,趁下面各堡的千总、把总都不在,迅速控制士兵,将军官打乱对调。记着,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那些千总、把总都不是吃闲饭的,时间一长,我怕不可能控制得住他们完不与下面联系。到时候,再想要把下面控制在手里,就难上加难了。”
陆鼎眼中放着光。
叶富这次将所有千总、把总集中到堡城,目的极为明确。就是要趁着这些头头脑脑不在的时候,打乱他们手下的军官编制,以达到控制的目的。而之所以调动一个营的兵力,则是为了防止有可能出现的抵抗。
对于抵抗,叶富也已经有明确的命令。
一旦遭遇抵抗,就视为不服军令。至于是当场格杀,问罪下狱,或是用陆鼎手下的队总去替换担任。那就凭陆总和他手下的旗总们临机处断了,可以说,给的权力范围已经是很大了。
在这一回上,陆鼎看上的绝不是军饷,而是极有可能的自身势力扩大。
当兵的没有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兵马越多越好,地盘越大越好的,陆鼎是个极为傲气的人,在这种事情上自然不可能免俗。
这种机会,自己不把握住,那岂不是让唐望、宋汝良平白的爬到自己的头上去吗?
当然,立功,扩大势力,陆鼎都是想的。只不过,叶富的最后一个布置很奇怪。
十一个军堡,其中十个,他都派了陆鼎派人去整顿。而唯有千总在堡内的永奠堡,叶富居然要亲自去。而且,随身只带着他的亲兵。
此次为保证王致的安,同时也是为了保证在他离开之后,沈兆霖不至于不把王致放在眼中,所以,叶富将靳一川留在了王致身边。而此时跟在叶富身边的,是亲兵旗副旗总麻小六,也是当初跟跟着叶富的夜不收,手下总共不过二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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