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救命!
&ep;&ep;锄头在邝深手里跟在江芝手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好吗?
&ep;&ep;寒冬天里,杨国柱的脑门开始额头冒汗,牙齿打颤,后知后觉感受到冷意。
&ep;&ep;“邝、邝深,误、误会。都是误会!”
&ep;&ep;“误会?”邝深轻笑了声,把锄头拿起来狠狠一敲。
&ep;&ep;李春梅尖叫失声,心都不跳了,腿一下软了,倒在地上,砸到躺板板的徐翠胳膊上。
&ep;&ep;徐翠吃痛,眉头皱起,意识却慢慢开始恢复。耳边突然一声巨响,更是加快了她的苏醒。
&ep;&ep;“dang”的一声。
&ep;&ep;锄头敲在地上,发出一声笨重响声,离杨国柱的脸只有几厘米。锄头落地,荡起尘土,纷纷扬扬洒在他头脸上。
&ep;&ep;呛的他连连咳嗽,脸上露出惊恐。额头上的汗止不住地往下流,混着满脸的颗粒尘埃,又脏又狼狈,不忍直视。
&ep;&ep;邝深跟小哥江华一起回来,江芝把院子留给他们处理事情。
&ep;&ep;她跟邝如许一起把两老的扶进屋里,又把两小的半拉半抱哄进屋。
&ep;&ep;子城看见二叔回来了,心里猛然一松,护着糯糯,趴在窗户边看,跟她咬耳朵,指着邝深,哄着她认爸爸。
&ep;&ep;江芝揉了把子城头发,有点吃味。难怪之前邝深走这么久,糯糯都没忘她还有个老父亲。
&ep;&ep;敢情源头是在这。
&ep;&ep;院子里,邝深回头,接过江华从竹筐里拿出来的草绳,绑在杨国柱手上。而后,他轻抬眼皮,却发现李春梅的两个娘家侄子已经悄默默地挪步到门边。
&ep;&ep;见邝深朝这边看过来了,他们吓得头都没敢伸直,屁股尿流地跑了。
&ep;&ep;就像刚刚围观群众没有实质性阻拦杨国柱上门欺负江芝一家老弱病小,那些村民自然也不会拦着李广三他们跑。
&ep;&ep;谁都不太敢帮邝深一家。这万一扯上了点儿关系,可就真没处说了。
&ep;&ep;邝深打小见惯了这种场面,也不在意。他们一家能活到现在,靠的也不是这种廉价施舍而来的一瞬善念。
&ep;&ep;他站起身,却听见外面传来异样的闹腾。
&ep;&ep;抬眼看去,是姗姗而来的治安大队。
&ep;&ep;江华站在门口,看着红福大队的治安大队长赵武带着人压着李广三兄弟两过来,后面还跟着个面带急色的何良柱。
&ep;&ep;赵武自是认得江华的。去年的第一次高考,江华比那些有文化的知青考的还好。还救过人,被市里都通报表扬过,远近几个公社都知道。
&ep;&ep;这人跟人还真不能比。
&ep;&ep;赵武与江华寒暄,迈进门,看见院子里站着的邝深,脚步微顿,心念不好。
&ep;&ep;怕这事不好善了。
&ep;&ep;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处理事儿的最大的意外不是邝深回来,而是何良柱跟过来了。
&ep;&ep;“回来了?”赵武面上带笑,圆滑地跟邝深打起招呼。
&ep;&ep;邝深给他面子,颔首,拎起倒在地上的锄头,立在一边,没再吭声。
&ep;&ep;偏着何良柱是个憨到边的,见着邝深比见着他亲哥都亲。
&ep;&ep;“邝哥,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找人找的有多辛苦。”
&ep;&ep;他爹大巴掌拍他头上,让他滚。
&ep;&ep;会计跟书记都当他是透明人,两老油子聊天,他插都插不进嘴。
&ep;&ep;他好不容易找上了赵武,求爷爷告奶奶陪着说了半天,把他们家的柴都快劈完了,这才把人请了过来坐镇。
&ep;&ep;何良柱满头的汗,就怕来晚了,让杨国柱那孙子欺负了人。
&ep;&ep;邝深拍了拍他的肩,何良柱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指着赵武,小嘴叭叭就开始告状。
&ep;&ep;“哥,早知道你回来,我就不找赵武了。你都不知道这人多事儿,我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好听的话,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劈柴的,忒折磨人了。”
&ep;&ep;真正的勇士从不背后告状。
&ep;&ep;都是当面说的!
&ep;&ep;赵武:“......”
&ep;&ep;他轻咳一声,虽有些尴尬,但也不觉得自己做错。邝家就是那抓到鱼的猫,沾上就一身腥。
&ep;&ep;“邝深,把杨国柱这小子给我吧。我们带回去批评教育。”
&ep;&ep;事情清晰明了,赵武给的方法也粗略随意。
&ep;&ep;“就批评教育?”江华推了推眼镜,“是不是太轻了。”
&ep;&ep;赵武仗着江华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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