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免去她的资格?”夏望之突然开了尊口,“朕倒是觉得,此女赤子之心,倒是相当可爱。”
&ep;&ep;萧锦:“……”
&ep;&ep;她还没说话,太后就当先皱了眉,“哀家认为皇后说得很是,钱秀女举止过于轻佻,不是适宜的后妃人选。”
&ep;&ep;“花园中尚且要百花齐放,朕这后宫又未尝不能多一种颜色?”夏望之径直耍起了无赖,“朕说留便留!”
&ep;&ep;太后还想说什么,却终究不忍违逆“龙体有恙”的儿子,萧锦只是但笑不语……容嫣原本还微微透了些红润的面色,终于一点点的灰白了下来。
&ep;&ep;待到回了元沐宫,萧锦还没开口,青浣已经当先沉了脸,“娘娘,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ep;&ep;萧锦看得有趣,“皇上不急,你这太监倒是急了。”
&ep;&ep;青浣急得跺脚,“娘娘!”
&ep;&ep;“好了,”萧锦笑了笑,“皇上就是这性子,若是你和芝华还对他抱有无谓的期望,那还是趁早打消的好。”
&ep;&ep;“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
&ep;&ep;所以,他没有真心。
&ep;&ep;青浣的脸白了白,“娘娘,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ep;&ep;“之前你和芝华背着本宫向皇上卖乖本宫也就罢了,”萧锦拨弄着指尖,轻轻一笑,“本宫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本宫好,但你们也要记住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谁。”
&ep;&ep;青浣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好,娘娘这话,可不像是什么吉兆。
&ep;&ep;萧锦也并不打算现在就跟她们解释,眼下不过只是略作提点,反正以后有得是时间让她们知道真相。
&ep;&ep;“娘娘,您说鞑子的时候可吓死奴婢了。”青浣尝试转移话题,“那些人明明……”
&ep;&ep;“本来就是鞑子。”萧锦轻松道,“钱家在关东日久,和鞑靼有所勾结,甚至让鞑子潜入关内,意图谋害皇上。”
&ep;&ep;“钱家秀女钱熙雨便是钱家的内应,意图在选秀时谋害皇上,又因嫉恨对容妃使用巫蛊之术,并企图嫁祸容秀女。”
&ep;&ep;萧锦的语气越是轻松,青浣却越听越是面色惨白,最后终于腿一软,跪坐到了地上。
&ep;&ep;她颤抖着嘴唇开口,“娘、娘娘……”
&ep;&ep;萧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何?打算去向父亲告密?”
&ep;&ep;青浣心一沉,重重朝萧锦磕了个响头,“奴婢绝无此意!”
&ep;&ep;萧锦向来不会做无准备之事,更不会空口白话,她既然这般说,那么必然是已经将这一系列之事前后安排妥当,眼下只是知会罢了。
&ep;&ep;她家娘娘久居深宫,究竟是如何做到对外界消息了如指掌不说,更能如臂使指?青浣忽然想起萧锦还未出阁时,她曾无意中听到萧首辅对秦端所言。
&ep;&ep;“切勿让萧锦触碰到权势。”
&ep;&ep;“父亲在我身边安插了桩子。”萧锦轻轻一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青浣,你说这人会是谁?”
&ep;&ep;“本宫身边之事,总能第一时间传到父亲耳中,深宫秘事同样逃不出父亲的耳目,萧家若是这般下去,若说无甚野心,天下何人会信?”
&ep;&ep;萧家权势滔天,萧锦能在后宫如此自在和这也脱不开干系,可首辅明明那么疼爱小姐……青浣只觉得头脑中一片迷雾。
&ep;&ep;萧锦并不着急,在青浣发愣的时候提起笔,亲自展开信笺开始写信。
&ep;&ep;青浣茫然地看着她,先帝垂爱,特赐萧锦可自带陪嫁侍女多人,元沐宫里里外外都离不开她们这些人的操持,但若是说到身边最近之人,则莫过于她和芝华。
&ep;&ep;“奴婢愿对着老天爷发誓,若是奴婢曾泄露关于娘娘的只言片语,全家不得好死!”
&ep;&ep;萧锦其实并未怀疑青浣,上辈子一直到最后青浣都陪在她身边,这其中也脱不开她身边人死的死,走的走……若是这辈子从头来过,会不会又有什么不一样?
&ep;&ep;萧锦写字的动作一直没停,也没有对青浣方才的效忠予以答复,忠心的侍女跪在地上,满脸都是惶恐。
&ep;&ep;“你先起来罢。”萧锦一直到写完信才停下笔,“让秦端得空进宫一趟。”
&ep;&ep;“你把这封信递出去,不要用惯用的渠道。”
&ep;&ep;青浣接过那封信,攥紧了什么都没说,冲萧锦行了一礼,转身出门。
&ep;&ep;离开千栩宫之后,夏望之先令萧锦回去,然后便亲自送太后回了元宁宫,一路上亲亲热热,堪称母慈子孝的典范。
&ep;&ep;待到进了门,太后便笑道,“皇帝今儿个可有口福,墨香一大早便做了杏仁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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