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钱老将军可好?”萧锦微微一笑,做足了人前的端庄和善。
&ep;&ep;“回娘娘的话,祖父身体康健,”钱熙雨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但却依旧依着规矩不抬头。
&ep;&ep;“钱老将军身体康健,只是恐怕当听说了他最受宠爱的孙女在宫内意图谋害其他秀女消息的时候,怕是也康健不了了。”
&ep;&ep;萧锦的声音温柔和缓,可落在钱熙雨的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娘娘何出此言?”
&ep;&ep;萧锦但笑不语。
&ep;&ep;青浣看了腰背犹自挺得笔直的钱熙雨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你若不是钱老将军的孙女,眼下你站的位置就不是皇后娘娘面前,而是天牢了。”
&ep;&ep;想来钱熙雨原本便是个在家里骄纵坏了的性子,若非如此,也不会一来就和容晴斗气,以身份最高的二人分为两派。
&ep;&ep;青浣心中正在想着,却见钱熙雨在最开始的惊诧过去之后,忽地笑了笑,“娘娘若是当真认为是熙雨,怕也不会单独把熙雨唤过来说话了。”
&ep;&ep;她方才面上的倨傲一扫而空,甚至还露出了适当的示弱。明艳无匹的容貌配上聪明的头脑,大大有别于现在后宫的诸多佳丽,说不定还真能入了夏望之的眼。
&ep;&ep;可惜方才那席话着实说得有些咄咄逼人,似乎是拿定了自己站在胜局。
&ep;&ep;萧锦压根没搭理她,端起手中的茶杯,好像面前站着的压根就是空气。
&ep;&ep;钱熙雨的神色略僵了僵,萧锦方才也没唤她起身,她就只能像根愚蠢的木头桩子一般维持着姿势杵在原地,简直是丢尽了颜面!
&ep;&ep;眼见得钱熙雨跪得面色发白,摇摇欲坠了,萧锦这才瞥了她一眼,连故作惊讶都懒得表露出来。
&ep;&ep;“你可知错?”
&ep;&ep;“回娘娘的话,民女知错。”钱熙雨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后面几个字。
&ep;&ep;青浣移开视线,果然还是家里娇惯坏了,孺子不可教。
&ep;&ep;“错在何处?”
&ep;&ep;“民女不该出言顶撞娘娘,自作……自作聪明。”
&ep;&ep;钱熙雨自幼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何时被人这般折辱过,她倒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只觉得是萧锦故意过来找她的麻烦!
&ep;&ep;“这次便看在钱老将军的面上,本宫不与你计较。”萧锦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进了宫,便要有宫里的规矩!”
&ep;&ep;“后宫不可语朝政,更休说拉帮结派。前朝后宫一气连枝,你若是这般肆意妄为,必定祸及家族!”
&ep;&ep;一说到祸及家族,钱熙雨这才知道了害怕,忙不迭重重跪下辩白,“民女绝无此心,请娘娘明察!”
&ep;&ep;“本宫若是当真认为是你在兴风作浪,眼下你怕是就已经去跟孟虎作伴了。”萧锦似笑非笑地看了钱熙雨一眼,后者却没来由感到了一阵寒意。
&ep;&ep;“孟太监……”钱熙雨总算知道了些怕,怯生生问道。
&ep;&ep;“他在西厂。”萧锦并不介意告诉她这个消息,“难道钱老将军没告诉过你,今年的选秀非比寻常?”
&ep;&ep;看着钱熙雨闪躲的眼神,萧锦自然知道宦海沉浮了这么多年的钱老将军不会没告诫过这个最受宠爱的嫡孙女。
&ep;&ep;只可惜一进来就遇上了容晴,身世最佳的两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被这后宫里暗藏的诸多势力所推动,成了两根出头椽子。
&ep;&ep;看起来像是个聪明样,怎么接触起来竟然是个绣花枕头?
&ep;&ep;萧锦暗自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为何本宫这次特意召你来见?”
&ep;&ep;“此次秀女之死着实不是民女所为,也不知是为何,民女和容晴二人一进宫便被孟公公多加关照,身世也是在那时传开的。”钱熙雨不敢再卖弄聪明,老老实实道。
&ep;&ep;之前在秀女中她自视甚高,不想此时见了无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才智都处处稳压她一头的萧锦,才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
&ep;&ep;“除了身世被传开,你们身边之人可还有什么可疑?”萧锦循循善诱道。
&ep;&ep;钱熙雨迟疑了片刻,“明目张胆的倒是没有,可似乎总有意外在怂恿着民女和容晴二人比试……”
&ep;&ep;“比试来比试去,不分轩轾就成了两派?”
&ep;&ep;萧锦不过轻轻一笑,钱熙雨却觉得脸上一阵阵的火辣辣。
&ep;&ep;她是真不好意思说。容晴倒是一开始便置身事外,修身养性,如果不是被硬推出来,这位容家的美人儿恐怕才会是这群秀女中站得最超然的一位。
&ep;&ep;就算是接连死了四个秀女的现在,绝大多数的矛头都依旧指向的是钱熙雨,而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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