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端谢了他,进门后随手便将门关上,他这行为说得上是大不敬,可众人却仿佛习以为常,连王公公都不过是将手拢在袖内站在门外,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ep;&ep;夏望之正在自己同自己下棋,桌上的奏折随意扔着,天下之人梦寐以求的权柄对他而言似乎除了负担外并无他用。
&ep;&ep;“你来了?”见秦端进门,夏望之头都没抬,“过来陪朕下棋。”
&ep;&ep;他语气熟稔无比,秦端刚在夏望之对面坐定,便见对面的天子微妙地吸了吸鼻子,目光总算定在了他身上,“又从哪个温柔乡刚出来。”
&ep;&ep;他语气笃定,秦端摸了摸鼻尖,厚脸皮地抬起袖子左右闻了闻,满脸意犹未尽,“天子有命,臣就算被翻红浪也得舍命爬起来陪君子……”
&ep;&ep;夏望之淡定问,“哦?几条被?”
&ep;&ep;秦端:“臣说一条皇上可信?”
&ep;&ep;“不信。”
&ep;&ep;“不信就算了。”
&ep;&ep;夏望之:“……拖下去斩了。”
&ep;&ep;两人口里插科打诨,手下的快棋却是半分不停,一步接一步落子如电,几乎没有半分思索的余地。
&ep;&ep;待到最后一个子落定,夏望之刚好说完最后一个字。
&ep;&ep;平局。
&ep;&ep;“孟虎的事,朕今日去问了萧锦。”夏望之瞥了秦端一眼,后者满脸无辜地看着他。
&ep;&ep;“臣办事不利,走漏了风声,还请皇上恕罪。”
&ep;&ep;夏望之才不会信他,口口声声请罪,怕是连半个字的悔改之意都不会有,如果不是他们三人自幼相识,更是同有萧首辅当过夫子,怕还真会被他蒙混过去。
&ep;&ep;“你又在替萧锦做事?”夏望之皱了皱眉。
&ep;&ep;“谈不上,”秦端笑眯眯道,“这次的秀女的确不大干净,还没捞上个臣当,若是让皇上有了个什么……”
&ep;&ep;夏望之没好气道,“这会你又知道自己不是臣了?给你个官位又不要,整日里游手好闲!”
&ep;&ep;秦端叫苦连天,“臣这辈子就指着秦楼楚馆过一世了,皇上千万别!”
&ep;&ep;夏望之:“……”
&ep;&ep;秦端的话里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萧首辅门下所出从无庸才,但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为天家卖命,相对应的则是,他也不为萧家卖命。
&ep;&ep;夏望之看上的不只是秦端本人的能耐,更有他身后秦家的势力在内。
&ep;&ep;但现在,急不得。
&ep;&ep;“关于秀女一事,臣倒是建议皇上就别再插手了,”秦端露出了一个惫懒的笑容,“之前皇上可是从不打听皇后的事,难不成?”
&ep;&ep;“朕可不想娶个萧首辅。”夏望之敬谢不敏道。
&ep;&ep;“皇上既然疑心皇后,倒还不如这次放开手,”秦端道,“皇后既然如此贤良淑德的答应您选妃,您倒是不如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p;&ep;“萧首辅可是一直未纳妾,夫子的女儿,真会是那种视《女诫》为天之人?”
&ep;&ep;第11章出头椽子
&ep;&ep;遴秀阁接二连三死了好几个秀女,管事太监因为办事不利被带走审问,皇后娘娘亲自查办此案之事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原本已浑了的水中被放进了一条泥鳅,不管或明或暗,多少人的视线都定在了此处。
&ep;&ep;夏望之只在那日过来逞了一次威风便没再露过面,萧锦着意遣人去打听却也只得了个皇上最近似乎尤为宠爱庄美人,连容妃处都不太去了的消息。
&ep;&ep;虽然有些奇怪于他为何最近不甚宠爱容妃,不过就他向来做事三不着两的德行,萧锦也懒得去深思。不管夏望之究竟是出于何目的,只要他现在不过来碍眼,那么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
&ep;&ep;孟虎一去,萧锦特意调了数十名经验丰富的老宫女来对每一个秀女贴身教导,即便是秀女带进宫来的侍女也一应打发至旁的小院居住,内里看管森严,外边更是安排了太监日夜把守,彻底杜绝了消息往外传递的可能。
&ep;&ep;这样严防死守,别有用心之人自然便开始传皇后在借机排除异己,说不定对这些秀女们做了什么云云……萧锦随她们嚼舌根子,手下却是半分都不松懈。
&ep;&ep;遴秀阁。
&ep;&ep;萧锦这些日子经常来此,今日也是一大早便来了此处。自她接手此处之后,时不时便会见某个秀女一面,传开来说不得又是皇后娘娘在收买人心。可说来也怪,这遴秀阁竟然当真再也没死过人了。
&ep;&ep;惊弓之鸟般的秀女们终于纷纷安心了下来,更有甚者隐约有消息在秀女当中流传,若是有人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必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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