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说了,南北战争后,美利坚迪克西地区只有两三百万的黑人,有八百万的白人。”
“抛去黑人中的妇孺,只有不到一百万的黑人是棉花田中的壮劳力。”
“整个迪克西地区,主要的劳动力,还是白人。”
“那么,你们想想,什么样的白人,能成为奴隶主,掌控着一百万不到的壮劳力?”
汤姆掏出了一个问题,一个浅显易懂的问题。
三名中年妇女也都是接收过系统高等教育的女性,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三人不是蠢货,很快就明白了这个简单的“真相”。
“你是说,南方的奴隶主其实和北方的工厂主一样,只是人群中的少数个体?”
“说的没错,但你想想你在北方生活时的情况,是大多数的工厂员工掌握政治话语权,还是寥寥无几的工厂主们?”
“这……”
虽然这三个身为美利坚平等权利协会妇女很不愿意承认现在社会话语权在少数人手中,但事实就是现在的政治权利就是只在少数人手中。
“现实的困境不影响我们的志向!”
“我们奋斗的目标——就是要让天下人都可以真正的平起平坐。”
“对,这就是我们当初加入美利坚平等权利协会的初衷。”
三名妇女回想起北方的政治阴暗面后,有开始“自欺欺人”了。
用表达凌云壮志的话语,来刺激自己,不要被现实的困境所阻碍。
这就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权斗士的最显著的特点——坚韧不拔,不受现实困境阻挠而气馁。
这也是这三位妇女能在汤姆构造出来的在姐夫遇袭后、汤姆自己我觉醒的事件中,能感同身受的原因。
“这也是我的目标,但我们要承认现实的困惑,不能用虚构的幻想来麻痹自己。”
“我们要正视我们的困境。”
“念念不忘平权斗争!”
汤姆见话题有些跑偏了,也没有第一时间拉回话题,强行打断三位中年妇女对平权斗争的宣誓效忠。
而是选择顺着对方的话,也对平权主义表了一波“忠心”,无形中又拉近了双方的关系。
“可是现实就是不论南方还是北方,在整个美利坚内,掌握话语权都是一些肮脏污秽的小人。”
“你们看看,迪克西有几百万没有奴隶,自力更生,在困境中挣扎求生的普通人,他们也是罪无可赦的奴隶主吗?”
“他们当然不是,他们都被政客欺骗了。”
说着说着,汤姆提高了语调,自己的语调甚至透露出来了一丝愤怒与怨恨。
“我曾经问过几百家迪克西的普通农场家庭,问他们为什么支持奴隶制主导的美利坚联盟国。”
“最后的真相令我愤恨,迪克西的政客欺骗他们,说杨基佬要来南方掠夺他们的财产,抢夺他们的家小,征服他们的土地。”
“你们也是见过无数在一线工作的妇女,这些人每日没日没夜的工作、在困惑与迷茫中求生,哪里来的多余的时间去关心政治?”
“他们只知道杨基佬的政府的确是增加了关税,导致自己的农产品价格下跌,生活变得窘迫了些许。”
“他们就开始怨恨起了杨基佬。”
“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杨基佬加关税是为了保护美利坚的幼小的工业。”
“如果没有这些高昂的关税保护,美利坚北方的工业根本无法与欧洲所抗衡。”
“最终的结果结束美利坚也会成为和印度一样的大型殖民地,根本没有如今的社会地位。”
汤姆的话语开始深入到三位妇女的内心之中,她们三人家中或多或少的从事着工业的产出,在家属和环境的耳目渲染之下。
饱读诗书的她们也是认可汤姆这个美利坚的工业是在高关税保护下才发展起来的理论。
“但迪克西的政客不说这些,他们把这些事情的关键点部抛开不讲。”
“他们只对无辜的人民大众说:”
“是杨基佬让你生活如此凄惨,他们还有继续加税,甚至要加农业税,如果反抗还要武力征服!”
“在迪克西政客们许诺战争胜利后免税等等虚假的空头支票后,他们的情绪正式被调动了起来。”
“看看现在各地的驻军与当地居民爆发的流血事件。”
“你们平心而论,当地居民有一个是迪克西佬的大农场主或者大奴隶主吗?”
“驻军中,有一个是工厂主吗?”
“这不是和南北战争一样吗?”
“爆发冲突,两边真正的掌舵人,躲在幕后,让无数的平民百姓去送死,去流血!”
“但这还不算是最令人愤恨的事情。”
汤姆将双拳握紧,在自己的腿上敲了几下,看上去好像快要把自己的腿都要敲断了。
愤怒之情难以掩盖。
“最令人愤恨的是,我是从德意志偷渡到纽约的。”
“我亲眼看见了南北战争结束后,胜利的北方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工厂里的员工还是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农场里的农民还是用简易的工具在土里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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