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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得宜。

&ep;&ep;谁看了不说句母慈子孝。

&ep;&ep;其中种种,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人,心照不宣,也揭过了。

&ep;&ep;*

&ep;&ep;诸位大珰的安置头终于是磕完了。

&ep;&ep;闹腾了前半宿,天已全黑,快到亥时。

&ep;&ep;少帝移驾后殿寝宫,德宝已安排了宫女入内为少帝更衣,他一入内便烟行而上,傅元青随后被曹半安搀扶入内,两人在门口处跪下叩首。

&ep;&ep;“主子,司礼监傅元青、曹半安来请安。”傅元青道。

&ep;&ep;“免。”少帝说,然后又道,“阿父起身吧。你肩膀……肩膀没事吧?”

&ep;&ep;傅元青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谢主子问询,奴婢无碍。”

&ep;&ep;还不等他再说退下,少帝就问:“阿父觉得,朕今日对权莺的手段如何?”

&ep;&ep;“下不可妄议君上。”

&ep;&ep;“阿父说说吧,朕也受教。”

&ep;&ep;傅元青抬眼看他。

&ep;&ep;少帝表情松弛,坐在床边,甚至有些期待的看他,像是等着表扬了得糖果的孩童,有两分稚气,并非别有用意。于是老祖宗掖袖抱拳,躬身道:“手段雷霆,锋芒耀人,无人不心生敬畏。”

&ep;&ep;少帝的喜悦更明显了。

&ep;&ep;“阿父真这么觉得?”

&ep;&ep;“只是……”老祖宗的话锋一转,“早晨太后询问奴婢大婚之事主子并未在场,权家掌兵已久,短时并无威胁。若做糊涂搪塞过去,后续婚礼一事如何处置全由主子说了算。如今直接短兵相接,情况急转直下,便失了先机。倒让太后与咸宁侯心生忌惮。”

&ep;&ep;他说一句,少帝的表情就垮一分,最后眉毛都皱起来了。

&ep;&ep;“这么说朕做得不好?”

&ep;&ep;“与太后有罅隙也不是一两日了,只是今日闹得分外大而已。”傅元青瞧着他有些郁郁,忍不住安抚了一下,“主子年轻,自然有年轻人的做法……”

&ep;&ep;“闹?”少帝偏听不全他的话,不是滋味的问,“你觉得朕今日晚间此举是闹?”

&ep;&ep;“……让一个奴婢坐天子辇,确实有些胡闹了。”傅元青最终还是实话实说,“主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子民的眼睛里,您做什么,他们变做什么。赏罚分明,尊卑有序,才可引导良习,上行下效,社稷可安。”

&ep;&ep;“傅元青你——”少帝瞪他,“朕为了谁你不知道?!”

&ep;&ep;真龙的眼神快把老祖宗瞪穿了。

&ep;&ep;同在一间屋子里的德宝与曹半安冷汗已湿了后背,大气不敢出。偏偏傅元青躬身立着,并不算十分畏惧。

&ep;&ep;他低声道:“为了谁,都不应让天子辇。尤其不能为了一宫人做此等礼崩乐坏之事。难道主子想让史书记您如周幽王涅,汉灵帝宏?”

&ep;&ep;他骂少帝是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宠幸宦官的昏君汉灵帝,连曹半安都听得有点不忍心,小声道:“老祖宗,过了……”

&ep;&ep;“周幽王,汉灵帝。”少帝咬牙切齿,气得打翻了旁边宫女送上来的安神茶,在龙榻前来回踱步,本来已经气得快要晕厥,看看脸色苍白,衣袍上还有尘土的傅元青,又不忍心回骂,过了半天,忽然笑了,“在阿父心里,朕如幽王,如灵帝……然而阿父说得对,朕本就不想做什么贤明君主……若日后,史书说朕是昏君,那朕便是昏君吧。”

&ep;&ep;少帝说着气话,傅元青无辜,只好又鞠一躬:“主子问询,让奴婢实话实说,奴婢不敢隐瞒,照实说了,主子又因此生气,便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回值房自省。”

&ep;&ep;他说完便在曹半安搀扶下要退出寝宫,少帝却不高兴地唤他:“阿父着急做何去?”

&ep;&ep;“已到亥时,养心殿要关殿门了,奴婢得回司礼监。”傅元青说。

&ep;&ep;“司礼监什么?有什么人等你吗?那个陈景?一个死士比你伺候君上还重要?”

&ep;&ep;傅元青语塞。

&ep;&ep;“今夜阿父值夜吧,就别回去了。”

&ep;&ep;“今夜当值的并非奴婢。”

&ep;&ep;“朕知道。”少帝说,“朕说今夜阿父值夜。”

&ep;&ep;“可司礼监……”傅元青犹豫。

&ep;&ep;——他已同陈景说好,晚上定归。

&ep;&ep;少帝接过德宝递上来的软帕,擦了擦手,状似随意又问,“批红权给了刘玖,东厂发派了方泾。曹半安,你一个秉笔这么没用,司礼监琐碎的破事儿还需要掌印亲自问询?要不拖你出去喂板子长记性?”

&ep;&ep;曹半安听了这话忙跪地道:“是奴婢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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