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很抱歉,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ep;&ep;“很抱歉,经调查,我们已证实你父亲的一切罪行,但基于他已过世……”
&ep;&ep;不要再对她说抱歉了!
&ep;&ep;段如碧耳边不断回响一个个淡漠的声音,他们所谓的抱歉只是一个公式化的口语,并不是为了真正求得她的谅解。
&ep;&ep;她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只有生死未卜的妈妈还在重症监护室。她不眠不休了几天几夜,录完口供,就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
&ep;&ep;可能,在外人看来她是个奇怪的人吧,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没露出丝毫软弱,面对记者的追问,也没有被冲击到崩溃的底线。
&ep;&ep;因为她对自己说,至少不可以哭,只要一想到哭,就止不住了。
&ep;&ep;段如碧慢慢回忆起昨天她累到昏倒,应该是温绒把她带回家的。真的辛苦这位好闺蜜,新婚当天被她的事惊扰,婚礼草草收场,婚礼第二天,她在哪,温绒就陪到哪。
&ep;&ep;而另一个原本应该在她身边的人,却始终没出现。
&ep;&ep;彭锐在医院里问过她,这件事,会是谁做的。
&ep;&ep;她没有回答。
&ep;&ep;段如碧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才早上六点,有不少未接来电,还有很多信息。这个事情不算小,很快本地媒体就把他推上了社交平台,难以避免地被一些同事看到和总监都发来了问候,但看得出这些信息里都带着小心翼翼和不知所措的尴尬,她只回复了多谢关心,顺便多请两天假。
&ep;&ep;她看了所有的信息,没有看到袁召的信息。
&ep;&ep;他去哪了,做了什么?
&ep;&ep;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应该对她置之不理。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ep;&ep;段如碧一边洗漱,一边沉思,如今她有太多的事要处理,检察机关已经介入案件,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手机突然响起。
&ep;&ep;是李思。
&ep;&ep;“……”
&ep;&ep;“起来了吗?”
&ep;&ep;“什么事?”
&ep;&ep;“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糟糕。”
&ep;&ep;“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ep;&ep;李思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下,哪怕在这种时候,她也不会跟自己服软。
&ep;&ep;“我托人打听过了,伯父是被人举报的。”
&ep;&ep;段如碧心头一跳,喉咙口有一种被人掐住的血腥感:“谁?”
&ep;&ep;李思在那一头沉默片刻,说:“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ep;&ep;他等了会,说实话,他很好奇她的反应,究竟是愤怒还是悲切,或者会是不可置信的歇斯底里。然而,段如碧听后一句话都没说,电话里只有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ep;&ep;“要不要……”
&ep;&ep;“与其关心我,不如好好关心下你们家的处境吧,怕是有人会查到伯父头上吧。”
&ep;&ep;“还不至于,你不用担心。”
&ep;&ep;“我没有担心,只不过,我们家已经这样了,以后,我也不想和你们家再有什么关系。”
&ep;&ep;“你不必逞强,想哭的时候就哭,痛苦的时候找人分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为什么要一个人扛?”
&ep;&ep;“我会哭啊,也会找人分担,但不会找你。”段如碧的声音淡淡的,不知是无力,还是无情,
&ep;&ep;“你帮我,对你们家也没好处吧,这个时候更应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是吗?小心让伯父知道你随意插手,找你算账哦。”
&ep;&ep;说完,段如碧就挂了电话。
&ep;&ep;她猛地走到窗户前,抬手用力拉开窗帘,没有预期的阳光,天空是一片阴暗,云层压得很低,随时会落雨的模样,把她此刻的心情都压得更低了些。
&ep;&ep;李思的话是想在她的心里种一颗种子,怀疑的种子。可惜,他既不是段如碧,也不是袁召,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体会他们之间微妙又深刻的羁绊。
&ep;&ep;如果说她没有做好觉悟,当初就不会同意复合,现在再来怀疑,就是个笑话。与其让自己的猜忌把事情推入更加不可挽回的深渊,倒不如坦率地去面对,赌一把信任。
&ep;&ep;早上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竟然被李思一个电话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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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温绒在楼下正焦虑地准备着早餐,林隽坐在一旁哄小儿子,不时观察着温绒的脸色。
&ep;&ep;“你这么急也没用,该打点的,该打探的,我们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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