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左手恢復自由后,姜成瑄有如生龙般地活了过来,虽然手臂上留下瘀青,至少不妨碍她活动。数了数日子,她足足过了三个多礼拜的残疾人士的日子。她平常并不是窝不住的人,但闷得久了,也会想出去走走。好不容易盼到最后一堂课,虽然傅品珍说过系学会开会完再来找她一起走,但她还是觉得闷得慌,忍不住想先走。
&ep;&ep;她晃到傅品珍的教室,只见里头三三两两的人,这堂似乎是空堂。所幸,她认出其中一个人也是系学会的,便请那人帮忙转达傅品珍她要先走一步的事。
&ep;&ep;那人像是知道她们感情好,对这种回家还要跟学姐报备的事,没有丝毫质疑,便一口答应也没多问什么。
&ep;&ep;姜成瑄轻快地跑下教学大楼,楼梯的最后两阶还是用跳的下去。冷不防地楼梯口出现一个人,差点被姜成瑄撞上。
&ep;&ep;那人扶住姜成瑄的身体,轻佻地说,「小学妹,你要是又发生什么意外,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学姐交代才好。」
&ep;&ep;姜成瑄抬头一看,原来是谈安纶。
&ep;&ep;「干嘛这样看我?虽然是真的很久没见。你住院期间我有去看过你,但你家的门神太厉害,我只到门口就被挡下来了。」谈安纶嘻皮笑脸地说,「不过,你还欠我一个道歉。之前不是叫你转弯的时候要先打方向灯吗?怎么都跟她出双入对十指紧扣了,还不让我知道呢?」
&ep;&ep;意会过来谈安纶在调侃她和傅品珍交往的事,姜成瑄不耐烦地说,「我没有义务要通知你。」
&ep;&ep;谈安纶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我怕了你。就算不怕你,也要敬畏你家那位。小吉误伤了你,但也很有诚意地赔偿了,结果还是被整得七荤八素的。我可不想步上她的后尘。」
&ep;&ep;「小吉怎么了?」谈安纶一说,姜成瑄才想起很久没见到这个人了。
&ep;&ep;谈安纶将头发往后拨了拨,「听说是被勾引调戏一番之后甩了。」
&ep;&ep;问都懒得问,姜成瑄马上能猜出甩人的是谁。只是……是什么时候的事?
&ep;&ep;她侷促地和谈安纶匆匆告别,将烦人的事丢在校园里,不想再理。
&ep;&ep;开完会后,傅品珍急急忙忙地拎起背包就要往外跑,却被坐在门边的同学拦下来,告诉她姜成瑄已经先走了。
&ep;&ep;傅品珍瞇了瞇眼睛。这傢伙手一好脚也抹油了,很会溜嘛。
&ep;&ep;钱雍曼站在一旁,正好听见这番对话,饶富意味地盯着傅品珍看。
&ep;&ep;「学姐,为什么这样看我?」
&ep;&ep;钱雍曼拉着傅品珍一起往外走,「我在想,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参观怎么杀泥鰍?」
&ep;&ep;「杀泥鰍?我连下厨都不会,怎么可能会杀泥鰍?」傅品珍避重就轻地说。
&ep;&ep;「是不会杀还是捨不得杀?」
&ep;&ep;傅品珍停下脚步,吓得钱雍曼以为她要恼羞成怒,不料这人竟反常地坦白,「或许是捨不得杀吧。」
&ep;&ep;钱雍曼摇了摇头,连声说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ep;&ep;「是吗?」傅品珍苦笑了下,「我也是现在才发现的。」
&ep;&ep;站在走廊中央太过突兀,两人走到栏杆边,索性靠着栏杆聊起天来。
&ep;&ep;「你喜欢小瑄哪里呢?她是很讨人喜欢没错,但也不致于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ep;&ep;「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是没有理由的。如果硬要说,那是因为她的温柔。」
&ep;&ep;「她的温柔?那是什么样?」
&ep;&ep;「她总是出其不意地表现出温柔,就像猝不及防地轻轻顶一下膝盖窝便能让你扑倒在地,俯首称臣。」
&ep;&ep;听着傅品珍娓娓轻诉关于姜成瑄的事,钱雍曼无法体会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甜美。「本来今天学姐说要帮小瑄补庆生的,说是喝满月酒。」
&ep;&ep;「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ep;&ep;「昨晚临时决定的。本想着反正她有你拉着,今天开完会再和你说也是一样,没想到还是被她溜了。算了。你去找她,好好玩吧。」
&ep;&ep;「那也得找得到啊。」傅品珍无奈地说。
&ep;&ep;本来并没有抱持太大的希望,真的找到时,便又觉得她们之间也许真的有所谓的缘份存在,这个书呆子果然逛街也只会逛书店。傅品珍缓缓走向站在书柜前的姜成瑄。那人的头发长了,低头的时候,头发像流苏般遮住了半边脸,该找个时间帮她修修头发了。
&ep;&ep;在姜成瑄的脚边摆着一叠书,看起来像战利品。傅品珍悄悄地站在她身旁,随意地抽出一本书翻阅着。
&ep;&ep;「你怎么在这里?」姜成瑄转头看到傅品珍,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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