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不恪接起电话,一两秒后他微微皱眉:“honey?”
&ep;&ep;却夏一顿。
&ep;&ep;honey?
&ep;&ep;被陈不恪喊成宝贝这么亲热的,只能是他女朋友吧。
&ep;&ep;所以继卷入顶流的解约秘密后,又要再加一个全娱乐圈都不知道的陈不恪的私密情人?
&ep;&ep;却夏麻木地想扒开门跳车——
&ep;&ep;干脆她自己给自己灭口好了。
&ep;&ep;数秒过后。
&ep;&ep;陈不恪挂断电话:“先去医院,honey下午突然有呕吐症状,送过去了。”
&ep;&ep;“啊?吐了?快快,换路去医院!”张康盛连忙催促司机,扭回头看见却夏,他迟疑,“那却夏小姐?”
&ep;&ep;却夏难得觉着尴尬:“女朋友重要,把我扔在路边就行。这件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ep;&ep;“不会说出去”这话重复太多,却夏自己都要心虚了。
&ep;&ep;车内寂静。
&ep;&ep;张康盛懵住:“女…朋友?”
&ep;&ep;望着窗外的陈不恪转回脸,五官间的冰冷似乎消融了一点。
&ep;&ep;他抬手勾下毛衣:“男的。”
&ep;&ep;却夏:……
&ep;&ep;哦,gay。
&ep;&ep;连这个都说了,陈不恪是不打算放她活着下车了吧。
&ep;&ep;却夏麻木地望着那人:“我说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满清十大酷刑上完我都一个字不说,可以了么?”
&ep;&ep;陈不恪:“?”
&ep;&ep;二十分钟后,却夏活着下了车。
&ep;&ep;还活着看见了目的地——
&ep;&ep;月牙湾宠物医院。
&ep;&ep;却夏:“……”
&ep;&ep;从她身旁,戴着兜帽的陈不恪擦肩走过,嗓音懒懒透哑:“遇上满清酷刑你就招了吧,honey和它主人不会怪你的。”
&ep;&ep;却夏:“……………………”
&ep;&ep;第8章春日
&ep;&ep;honey是一只猫。
&ep;&ep;陈不恪的猫。
&ep;&ep;却夏见它第一面的时候,它就半湿着毛,缩在宠物烘干箱的门内,屁股扭成个毛茸茸的半圆,背对着门——和其他烘干箱里努力扒拉着门玻璃想要“越狱”的猫完全不同,honey的圆屁股透着高岭之花般的倔强。
&ep;&ep;某种意义上,像极了它拒人千里、生熟勿近的主人。
&ep;&ep;尤其是那一身雪白的毛。
&ep;&ep;却夏盯着它的圆屁股看了许久,没能确认,就扭头问身旁:“它是什么品种?”
&ep;&ep;“啊?”
&ep;&ep;小姑娘竟然会主动发问,张康盛多少有点受宠若惊,愣了几秒他才笑笑,道:“没品种,就一只小土猫。”
&ep;&ep;却夏沉默。
&ep;&ep;朴实无华的中华小田园竟然还能养得这么高贵冷艳,想来“宠物肖主”的说法是有道理的。
&ep;&ep;张康盛不知道却夏在脑补什么:“它是几年前恪总刚离家出…出来的时候,捡到的,应该是被人遗弃了。”
&ep;&ep;“被遗弃?”
&ep;&ep;却夏意外,眼尾都轻轻提起来一点。她转过来,弯下腰,手撑着膝盖,隔着玻璃安静又认真地盯着猫咪:“很漂亮,为什么会被遗弃。”
&ep;&ep;张康盛:“嗨,它刚开始可不是这样的,毛脏得哟,黑乎乎结在一起,还瘸着腿,而且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
&ep;&ep;“是”后面的话没说完,交完钱听完注意事项的陈不恪走回来,长腿懒散收停在两人身侧。
&ep;&ep;张康盛就突然住嘴了,眼神还有点躲避。
&ep;&ep;却夏没察觉,仍认真地盯着烘干箱。
&ep;&ep;她伸出一只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戳了戳:“honey。”女孩声音放得很轻,像怕吓着它,是那么多次见面里从未有过的柔软。
&ep;&ep;陈不恪拿着诊治单的手指一停,漆黑眸子在她身上停驻。
&ep;&ep;某种情绪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ep;&ep;“笃笃。”
&ep;&ep;烘干箱的门玻璃突然被屈起的指节叩响。
&ep;&ep;箱里的猫和门外的女孩同时受惊——却夏往旁边一缩,因着走神而难得惊慌,她躲开了仿佛擦着耳鬓俯下的淡淡雪松木香。
&ep;&ep;而在同一秒里。
&ep;&ep;白猫honey听见了主人的声音,迅速地转走屁股扭过头来,露出了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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