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还要审问呢。”又叫众人把沈廷的住处封锁好,全然把他当成戴罪之身对待了。
&ep;&ep;换作以前沈廷少不得要跟他撕几个来回,不把他的嘴撕烂他都不姓沈,但他今晚冷风里穿着湿衣服走了一个来回,这具身体本来就弱,他觉得很不妙,非常不妙,可能是要发烧。
&ep;&ep;门外被几个宫人严密把守着,温书连出去给他弄碗姜汤都做不到,他只能脱了衣服裹着被子缩在床脚,连灌了好几碗温开的茶水。
&ep;&ep;温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团团转:“侍君,我们想办法给大将军传信吧。”
&ep;&ep;沈廷面泛酡红,抖道:“我就是在池塘里捞两条鱼,我又没犯错,明天审就审,我还怕他?咳咳——”
&ep;&ep;说着他忍不住捂着脸咳嗽了两声,嗓子喑哑了许多:“等我养好身体的,看我不把他踹进湖里!”
&ep;&ep;第二日寅时,天才蒙蒙亮,沈廷就被叫醒了。
&ep;&ep;温书摸了一把他的额头惊叫出来:“呀!好烫。”
&ep;&ep;沈廷把他的手挥开:“大惊小怪。”他以前发烧三十九度五还坚持跳舞呢,这点小风寒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ep;&ep;“快!把我最漂亮的一套衣裳拿出来!”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就算位份低人一等,也要在阵仗上压回来,沈廷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高烧令他嘴唇煞白双颊绯红,看起来十分憔悴。
&ep;&ep;“侍君,咱们还是打扮的柔弱一些吧,是去受审的,不是去斗艳的,陛下一看您弱柳扶风病恹恹的样子,说不定就心软了。打扮的太艳丽,未免有挑衅地嫌疑,恐怕会引得陛下动怒。”尤其虞奉栉还在上蹿下跳地挑拨。
&ep;&ep;沈廷拍桌:“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还要扮可怜?”他指挥着温书打开衣柜,挑中柜子中一抹最鲜亮的红色:“就它了!”
&ep;&ep;温书:“……这不合适。”后宫对妃嫔穿明黄、正红一直就有所忌讳,敢这么张扬的除了高位侍君也就是宠妃了,他主子一不占位高二不占宠着红衣实在太太太招摇了。
&ep;&ep;沈廷:“这很合适!”
&ep;&ep;温书捂脸,劝不动。
&ep;&ep;呜呜呜,还是早点传信给大将军,让大将军往宫里安插人手吧。
&ep;&ep;他主子真是太能蹦跶了,照这架势下去,他们恐怕在后宫活不了几天。
&ep;&ep;沈廷还是穿过来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这张脸。
&ep;&ep;他对着镜子很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和他十七八时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瞧这眉毛瞧这眼,谁能比他更俊俏?就是略有些瘦弱了。
&ep;&ep;庆幸大齐虽然是女尊国,但对于男人还是崇尚清爽,并不用涂脂抹粉过度矫饰。
&ep;&ep;温书用配套的红玉发冠将沈廷的头发束好,衬得他面若温玉,灿若桃花,因为发烧,脸颊带着酡红,眼神也看起来不太聪明,似乎更软更好欺负了。
&ep;&ep;温书控制住自己想要掐他脸的冲动,却见沈廷自己掐了自己一把,然后惊叹一句:“真可爱。”
&ep;&ep;温书:“……”
&ep;&ep;这样烧下去脑子真的不会烧坏吗?
&ep;&ep;按照惯例,新入宫的侍君应该前往君后宫中向陛下和君后请安,宫中无后,他们就应当去陛下的御景殿请安。但是选秀结束的当天下午皇帝便意外受伤晕倒,所以一直耽误到了今日。
&ep;&ep;一是要争奇斗艳在陛下心中留下一个深刻印象,二是昨晚沈侍巾的事儿要在今日做出个定论,三是和亲来的徐侧君已经到了,正凌然不可侵犯地坐在首位,所以御景殿今日的气氛活泼中透着严肃,严肃中又透着一丝紧张,紧张中还略掺杂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ep;&ep;按照既定的时间来,沈廷来得说不算早也不算太晚,但侍君们入宫多日都未曾见到陛下一面,所以格外殷勤,他反倒成了来得最晚的一个。
&ep;&ep;殿内座分两排,他走进去的时候,殿里原本正在交谈的众人把目光齐刷刷转向他,沈廷发烧,脑子里像是架着一把火,还有个小人儿在里头吭哧吭哧扇风,把他烧得七荤八素,此情此景,像极了林妹妹初进贾府,沈廷头脑发热,来不及思考话就从嘴里脱出去了:“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ep;&ep;大家都愣住了,过了半晌才有人凉凉道:“沈侍君很幽默啊。”
&ep;&ep;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友善,沈廷输人不输阵,挺胸道:“一般幽默。”
&ep;&ep;座位末梢有个人诚惶诚恐站起来,给他请了个安。
&ep;&ep;温书提醒:“给您请安的是荣侍巾,他家世低微,人也胆小。”
&ep;&ep;沈廷大方摆摆手,没想到宫里还是有和善男人的:“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坐吧。”荣侍巾又诚惶诚恐坐下,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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