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听雨坐在职高大门口对面的马路边上,手里拎着一根棍子,一下一下地杵着地面。
&ep;&ep;他咬着一根烟,面无表情地盯着职高大门。
&ep;&ep;他的周围零零散散地围着十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有的蹲着,有的站着,有的像他一样叼着烟,有的按着打火机玩。
&ep;&ep;林听雨已经带着人在这里守了一个下午。
&ep;&ep;今天中午,职高有一伙人到刘飞扬家的早餐店吃东西,因为客人太多,实在忙不过来,结账的时候,刘妈妈不小心算错了账,多算了十三块钱。
&ep;&ep;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刘妈妈及时发现后,马上把钱退给了他们,并且道了歉。
&ep;&ep;可这伙人却不依不饶,非说刘飞扬的父母是黑心店家,故意讹学生的钱。
&ep;&ep;中午的客人多,他们一闹起来,不仅生意没法做,还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ep;&ep;刘爸爸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同意给他们免单。
&ep;&ep;这伙人一看有利可图,便不依不饶,说从汤里吃出了头发丝,非要让刘飞扬的父母按照食品安全法上的处罚规定,赔他们一千块钱,否则就打电话给工商局举报他们。
&ep;&ep;刚放学回来的刘飞扬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直接冲上前,试图跟他们讲道理。
&ep;&ep;职高那伙人看到人高马大的刘飞扬过来,觉得他们在挑衅,一下子不干了,双方动起手来。
&ep;&ep;在推搡之中,有人趁乱掀翻了店里沸腾的汤锅,滚烫的汤水顷刻间泼得到处都是。
&ep;&ep;刘飞扬的父母躲闪不及,腿脚都被烫伤了,店里的几位无辜客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烫伤。
&ep;&ep;刘飞扬伤得最严重,他挡在了他妈妈面前,半条腿都被烫伤了,疼得他当场惨叫出声。
&ep;&ep;那伙人看到惹了事,赶紧趁乱逃跑了。
&ep;&ep;刘飞扬的父母来不及追究责任,立刻先叫了120。
&ep;&ep;林听雨第一时间听说了这件事,中午放学后赶到医院看了一眼情况,下午连学校都没去,直接带人包抄过去,守在职高大门外的各个路口。
&ep;&ep;一直到放晚学。
&ep;&ep;林听雨蹲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把烟头往地上一摔。
&ep;&ep;他起身快步上前,没走几步便加快动作,由走改为跑,冲上前猛地揪住了一个试图混在人群里偷偷溜走的男生。
&ep;&ep;“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吗?怎么不接着跑了?”
&ep;&ep;林听雨扯着男生的领子,不顾他在自己手下挣扎,将他一路拖进了旁边的巷子里,用力摔到墙上。
&ep;&ep;男生后背猛地往墙上一撞,立刻痛呼一声:“啊!”
&ep;&ep;他挣扎着起身,想找机会逃走,林听雨却先一步一棍扫到了他脑袋边的墙上:“跑你妈逼跑啊?!”
&ep;&ep;木棍撞击墙面,发出一声钝重的响声。
&ep;&ep;“别打我!”男生目瞪心骇,恐惧地惊叫起来,双腿吓都软了,“我我我我说、我说!我告诉你其他人是谁……别打我!别打我!”
&ep;&ep;林听雨冲他勾勾唇角,笑了笑,一双黑色的眼眸沉浸在一片死寂的阴郁中。
&ep;&ep;极美,却又带着触目惊心的危险。
&ep;&ep;他抡起棍子,毫不迟疑地砸到了男生的肩膀上。
&ep;&ep;“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跟我谈条件?”
&ep;&ep;等陈澍赶到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幕令他感到不可置信的画面。
&ep;&ep;偏僻的巷子里,几个鼻青脸肿的男生被人摁着肩膀,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ep;&ep;鼻血从他们的鼻孔流出来,淅淅沥沥地滴到地面上,却没有人敢伸手去擦。
&ep;&ep;还有一个男生被人摁倒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半张脸贴着地面,无法动弹。
&ep;&ep;这人外号叫勺子,就是他非说吃出了头发丝,要让刘飞养父母赔钱,掀翻汤锅的人也是他。
&ep;&ep;勺子是个惯犯了,不知道他从哪学到从食物里吃出异物能让店家依法赔钱,便隔三差五地到处碰瓷,骗了不少钱。
&ep;&ep;巧的是,林听雨也认识他——勺子是糖厂的子弟。
&ep;&ep;林听雨咬着一根烟,双手插兜,一只脚踩在他另外半张脸上,居高临下地晲着脚下的男生。
&ep;&ep;那张病态美的脸上,带着陈澍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ep;&ep;冷漠,阴沉,以及见到血以后的一丝让人难以言喻的……
&ep;&ep;亢奋。
&ep;&ep;“知错了吗?”林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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