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姥姥”念念的声音还有着童音的奶气,这一声叫得常凤春乐呵呵的。
&ep;&ep;这孩子长得讨喜,一见就让人喜欢。
&ep;&ep;奶奶和任念上楼后,常锦礼跟在后头,却一把被任顾抓住,“等下。”
&ep;&ep;常锦礼有些摸不着头脑,任顾的表情十分严肃,只见他从口袋摸出钥匙,从车子抽屉里动作极快地打开了一个小盒子,拿了出来,塞到常锦礼的手中。
&ep;&ep;常锦礼失笑,又抿了抿唇。
&ep;&ep;“这个,不是得你帮我戴上的?”
&ep;&ep;任顾表情有些诧异,开口解释道,“它对我很重要,我想你亲自帮我戴上。”
&ep;&ep;常锦礼也楞了下,是他的戒指?
&ep;&ep;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一打开小锦盒,发现里面竟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ep;&ep;是一个两杠两星的肩章,她睁圆了双眼,抬头看他。
&ep;&ep;任顾伸出双手包住她拿锦盒的双手,“这次驰援鹏城建设,我们来了三个连,为了不让特殊组织调研我们内部的中坚力量人数,我们的肩章全部取下来了。
&ep;&ep;之前一直没对你坦白,也请你见谅,我要出任务了,爱国路那边上级已经过去了,那边地势低洼,排水不畅,我们得去商讨政策,休假提前结束了。”
&ep;&ep;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轻声又说了一句,“对不起,锦礼。”
&ep;&ep;常锦礼心里有些动容,她很明白这句对不起意味着什么,她故意板起脸来,“你觉得我是个会缠着自己男人的女人?到更需要你的地方去,家里有我。”
&ep;&ep;任顾拉起她的双手,在她指尖轻轻印下一个吻。在她给他别上肩章后,慎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ep;&ep;这是一份责任,更是一份嘱咐。
&ep;&ep;这头浓情蜜意地,那头何德美家中。
&ep;&ep;何母何贵丹端在黄木凳上,正一脸怒容。见女儿又打了一盆水进来后,猛地一拍桌子,“你给我跪下!”
&ep;&ep;何德美一身时髦的白色运动装,脚上踩的还是进口的小黑鞋,一卷烫得风情万种的卷发披散在后背。一双桃花眼有些心虚地看着何贵丹,但是面上仍假装镇定。
&ep;&ep;“妈,又怎么了?”
&ep;&ep;“怎么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去做人家二奶了!!”
&ep;&ep;何德美一听自家的妈说得这般难听,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什么二奶,妈你觉得我会做那种事?!”
&ep;&ep;“今天我被人常凤春指着来骂,渔村多大的地儿?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你今天不老老实实给我交待清楚,这门你别想出!”
&ep;&ep;何德美反应十分快速,知道母亲这般说,一定是认准了常凤春说的话没有错的,只是在外人面前据理力争而已。
&ep;&ep;她也跟着猛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双莹润的大腿直挺挺跪着。双眼顿时就充满了泪水,似有千万的委屈无处可说一般。
&ep;&ep;“妈,您不是不知道。卫军打年轻起就只我不娶。您也知道,我这心里何时有过别人?常锦礼当年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还是她最好的闺蜜,我能不让吗?她当初也帮了咱不少。
&ep;&ep;我本想着就此断情,但是那次去云南谈合作化的事情,李卫军也在。我俩在酒桌上喝多了,我都不省人事了,醒来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ep;&ep;我知道妈您最恨这种人,但是您能理解我吗?为了弥补这个错误,我八年了,没能认我的仁义啊”说到这里,何德美哭得妆都花了。
&ep;&ep;何贵丹听得心都纠起来了,她也跟着哭着。当年两人确实十分恩爱,两人分开的时候,她还十分惋惜。没曾想自己的女儿竟是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她还一度责怪李卫军他抛弃了自家的女儿。
&ep;&ep;“果真如此!这街坊邻里早传李仁义是你生的,瞧他和你多像!真的是我孙子呐!”一边哭着一边锤者胸口,哭得撕心裂肺的,自己的女儿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她这个做娘的却无能为力。
&ep;&ep;她一边哭着一边指着何德美,“李卫军如今一定要给你个名分,去,你给我起来,我这就上李家!”
&ep;&ep;“妈,妈!等等,李卫军去羊城了,等他回来,咱们就好好商讨,成不,您别哭了……”
&ep;&ep;两母女这才又坐下,何贵丹感慨是她对不起自己的女儿,这才导致年纪轻轻就要下海经商,虽然成绩不错,但是一个女儿外出打拼,得有多么不容易,想到这里她就心酸。
&ep;&ep;李家不给个满意的答复,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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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外头的雨水下得像断了线一样的大,筒子楼里却温馨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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